鼻尖忽而嗅到一股血腥味儿,姚念芸心颤了一下,仔仔细细观察着。
待看到他青衣上点点暗红时,她瞳孔微缩,扒开他胸前的衣襟。
“师兄,你怎么又受伤了?!”
映入眼帘的,是道几乎深可见骨的刀口。
潺潺暗红从中缓慢渗出,染红了瓷白的胸膛。
那些个旧疤在她持续不断地擦药下,已然变淡,恢复原本的光洁。
她的禁步乾坤袋也不在身边,眼下也没办法给伤口上药。
姚念芸只好小心翼翼地从里衣处,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
避开已然见到鲜红血肉的刀口,缓缓将周边的血痕擦去。
边擦边问道:“疼吗师兄?还说我弄得狼狈,你现在不也很狼狈。”
温无越垂眸,认真注视着她的动作。
忽然想起,先前在冰泉时,她也是这么给他上药,还问他疼不疼的。
只是那时他对她避如蛇蝎,眼下自己却沉醉在她悉心的照料中。
略刺骨的夜风吹拂而过,几缕发丝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在皮肤上挠过。
宛如从檐上滑下的雨滴,坠落至地面的小坑上,泛起几圈微小涟漪。
温无越掂起一缕乌发,尾指绕着她柔顺的发尾,温吞把玩。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又情景重现了。
如果……
如果说……
他日日天天都受伤的话,那师妹……
会不会因为心疼他而留下来?
唇角牵起一丝微弱的弧度,想是找到极好的理由似的,温无越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何尝不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呢。
思及此,温无越低低唤了她一声,“师妹会心疼我而……”
留下来吗?
只是他还未问完,便被姚念芸给打断了,“少说话,不准动。”
要是有药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拿个破布在这擦。
好半晌后,那血终于是不留了,姚念芸扶起温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