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眼泪如瀑,无论是醒着还是梦里都没有停过。
她的眼睛肿了一圈,整个人就跟枯萎的花一样,凋零得厉害。
北寰言心疼地抱着北寰舞,眼眸微红:“我来了。对不起,小舞,哥哥对不住你。哥哥对不住你。别哭了,别哭了。你不用嫁人,我养你,我养你一辈子。”
凌信从来没见过北寰舞哭成这样。
她病了一场。
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甚至拖到了他们来邱州。
凌信下了针,北寰舞这才缓缓苏醒。
凌信转身出去找枭雨。
“枭姨,北寰舞病成这样,时均白就没来看过?!”
枭雨摇头:“那日他俩聊完以后,时均白也病了。时家现在也乱得很。”
凌信无语,他俩到底说什么了,为什么两个都病了?
细雪
凌信犹豫要不要去时家堡看看时均白。
北寰舞不哭了,却一直流眼泪。
北寰言看着心疼,眼睛也跟着红了一圈。
他知道北寰舞为什么这么伤心。
时家好不容易从南泽王谋反案中摘了出去,若是继续跟北寰舞、安王府有关系,后面难免还会有别的事。
从他们已知的事情来看,这件事看不到终点。
北寰舞这么做是对的。
只是这对的做法却要她去了半条命。
北寰言垂眸:“要不然……你跟师兄一起,回暮云峰罢……后面的事……”
“我不!”北寰舞摸了一把眼泪,“你休想把我丢了,自己一个人走!”
“小舞……”北寰言不知道还要怎么说。
北寰舞固执地摇头,她不要退出。
她已经来许都十年了。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让她深知以后道路艰辛。
哥哥那么聪明,郭学林那么聪明,连他们都有猜不到、斗不过、查不出的人,她怎么能抛弃他,一个人去独自幸福?
“哥哥,我好了。”北寰舞止住哭,拉住北寰言的手,“我们即可启程去西境西凉城罢!”
她好怕他最后真的这般决绝地想要一个人走。
北寰言望着北寰舞,满心愧疚。
北寰舞一直都是他那根软肋,他拿她没办法。
从她五岁起毅然决然地跟着他下山开始,她就是他此生越不过去的那道坎。
他不能丢了她,只能带着她一起往前走。
“好,”北寰言温声道,“等你烧退了,我们就走。”
北寰舞养病的这段时间,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