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对这个词,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南泽郡主南雪的把柄是不臣之心。
如玉的私心是想要消除贱籍嫁给冯郎。
偷井自尽的盛泉软肋是想要景雀死。
而现在时任工部左侍郎的池修城也因为江南漕运的事,乌纱不保。
锦妃则是想要帮陛下收拢西境兵权,给自己儿子夺嫡,才算计了西境勤王府。
这所有的一切,好似真的如郭学林所言一般。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能窥见这些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就像是坐在高处,俯瞰全局。
高处……
北寰言蹙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言!”
郭学林加重了声音,北寰言回过神:“什么?”
郭学林道:“漕帮跟官府勾结这事得查。”
“查是要查,不急在这一时。”北寰言走到书桌前,看着漕帮的账本。
“现在不查,什么时候查?”郭学林蹙眉。
北寰言用手指敲了敲漕帮的账本:“等我们播下的种子,发芽的时候。”
北寰言望着那漕帮的账本,信心十足。
“你是说,那个叫柳迎的?”郭学林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想让他打入内部,成为你的棋子?可是他怎么会听你的?”
北寰言轻笑,看向凌信。
凌信睁眼道:“第一颗药不是什么毒药,给他的第二颗药才是七日泄。七日之后我们再去,他有大管事与夫人通奸的把柄,在漕帮不会混得太差。”
郭学林恍然大悟:“那人是你们选的?到底是怎么选的?”
北寰言道:“他虽然受人指使来刺杀我们,并没有真的下杀手。漕帮与官府有勾结,这本就是不对的。漕帮以码头为生,应该在码头搬运东西,怎的就沦落的只能沉船,打捞沉船的东西过活。这里面肯定有事。他们不说实话没关系,稍微使点手段,就会说实话了。”
北寰言微微仰头,望着天穹:“人如果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就不会想那么多。但他一旦拥有了什么,就一定会被掣肘。”
他给他留下了那么大一个把柄,如果爬不上去,不是单纯,就是蠢。
流云回来,扣门而入:“仙州城黑市掌事问公子什么时间去。他最近都在。”
北寰言看了看天色,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去。”
翌日,北寰言起了个大早,带着郭学林他们往仙州城黑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