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毕公跟许景挚回话,都是在黑市里。自从许景挚当了帝君以后,见他也是在宫外。
这是许景挚第一次把他召进宫问事。
御书房里这么多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景雀提醒毕公如实回禀。
毕公欠身道:“回陛下的话,邱州时家旁系的时寻有顽疾,用的药方里一直有曼陀罗……”
又是曼陀罗!
许景挚已经大概明白了刘医正想阐述的来龙去脉——许都最近流行的头疾与先帝一模一样,都是曼陀罗中毒引起的病症。
而要如此大规模的下毒,就需要大量的曼陀罗。
最近许都有大量曼陀罗买卖的地方,只有跟安王府有关系的宁远商号。
有本事知道曼陀罗的毒性,并且加以利用的只有以毒出名薛灿。
而邱州时家旁系那个造墓天赋几乎可以跟嫡系相媲美的时寻,所得顽疾,治疗的方子里面,也有一味曼陀罗。
这很明显,时寻的顽疾很有可能是精通毒医的薛灿,下毒所致。
宁远商号、神医谷、西境邱州的时家,都是安王府的座上客。
南境沁春城的的底下神道、许都最近流行的头疾似乎都跟安王府有关系。
许景挚眼眸微眯,还在犹豫要不要宣北寰言进宫。
刘医正又欠身道:“似乎,临府后院的药庐里,凌姑娘已经掌握了曼陀罗的种植方法。凌姑娘说是临太傅给她找的老师……”
“够了!”许景挚“啪”的把账簿摔在桌上。
反击
他不想在听了。
刘医正这桩桩件件意指北寰言身边的人,他背后的安王府有谋反之心。
宁弘也已经听出这是一个巨大的局。
可他不敢随意开口替安王府说话。
以前他跟着北寰洛的时候,所有的事她都算无遗策。他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而今北寰言在许都,这孩子聪慧,宁弘看在眼里。
但北寰言跟他母亲不同。
北寰言不会事无巨细地都跟他说。
甚至北寰言在许都这十年里很少去找他。
如果不是凌芷来许都,北寰言要搜集凌芷平日里学毒医要用的东西,帮助凌信查那药来路,北寰言可能都不会找他想办法。
宁弘深感这次的事,甚至比北寰洛当年在许都事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