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寰言督办,纵尚这案子审的及其顺利。
进入十月,初冬时节,这案子才完全审清楚。
纵尚的结案陈词写了几十页,涉案官员从上到下牵连上百人。
官大的以工部右侍郎朝廷四品大员池修城为首,官小的有漕工监工。
北寰言看完纵尚的结案陈词,抬起眼,望着纵尚:“纵大人这差事办得不错。”
纵尚欠身一礼:“应该的。”
“不过就是两个月的功夫,就把这上百号人审结了,还写了结案陈词。”北寰言垂眸,翻着手上的册子,“问答清楚,逻辑清晰。”
纵尚不好意思地颔首一笑:“言少卿谬赞了。”
北寰言合上书册,望着他:“既然这案子审结了,纵大人同我一起回许都复命罢。”
回许都的路上,北寰言与纵尚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闲来无事与纵尚闲聊:“不知道纵大人可知道最近沁春城又出了一个大案。”
纵尚迷茫地摇头:“这些时日,成宿成宿熬夜审案子,写结案陈词,并未听说……”
北寰言双手拢在衣袖里,缓缓道:“听说是从一处宅院里挖出上千具尸骨。”
“上千!”纵尚惊得张了张嘴。
北寰言点头:“具体什么情况,回了许都有沁春城刺史的奏报,一看便知。”
许都,议政殿。
许景挚暴起,把手中的郑昌写的有关于沁春城千具尸骨藏尸案的折子摔在案牍上。
朝官们纷纷欠身,呼喊:“陛下息怒。”
“息怒,怎么息怒?!”许景挚指着下面跪着的堂官,“你们告诉孤怎么息怒?!一个巴掌大的园子里,竟然埋了上千具尸骨!仵作验尸,说这些尸骨埋藏时间不超过十年。十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殿里只有许景挚暴怒的声音在回荡,堂官们跪着,静若寒蝉。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许景挚见没人说话,一声怒吼:“宋谏你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宋谏低着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郭睿明。
郭睿明闭眼,微微点头。
宋谏这才侧出一步,欠身回道:“这事发生在陛下继位之后……”
“对!”许景挚一声咆哮,断了宋谏的话,指着宋谏厉声道,“煌煌东陵,巍巍朝堂。竟然有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那么多人!你们!还有你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众臣一起跪下叩首,一齐喊道:“臣——有——罪——”
“你们有罪?!你们有个屁的罪!”许景挚气极,站起身,双手叉腰,广袖翻在身后,在龙椅前来回踱步,“这是孤有罪!孤有罪!”
这一声,压得众臣的身子更低了。
“现在沁春城百姓都在议论什么?都在议论什么?说孤失德!失德啊!”许景挚扬手就把桌子上所有的折子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