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办法一套一套的,这么多年换着花样来,许景挚还没见着全部。
为什么景雀这么得他的心意呢?
是因为他不怕他?
不。
因为景雀是发自内心,想要跟他长相守。
许景挚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东西,竟然在一个男子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
景雀从不跟他所求什么,也不让他烦心。
在床榻间柔弱似水,在御前果断如刀。与下尽显威严,与上不卑不亢。
他本是军门之后,却被迫落入三千红尘。
许景挚给他一片天,他便还给许景挚一片海清河宴。
睡在他身边,能让许景挚心安。
这是唯一一个,对许景挚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幻想,却心甘情愿把自己生命交给他的人。
在皇城里的欲念太多,而景雀是他心里最后一方净土。
这晚,北寰言回临府已经是夜半三更。
他在大理寺整理从工部户部调出来的往年南边工程的卷宗。
因为调阅卷宗的数量太多,从卷宗里找到他想要的破绽,工作量太大,他这几日几乎都是早上去了就开始伏案看卷宗,到月上树梢才往回走。
临太傅每日休息的早,北寰言回府从侧门入。
走到蔚兮堂门口,他看了一眼对面北寰舞住的蕊仙殿。
做局
殿里灯火通明,北寰舞也没睡。
北寰言若有所思往蕊仙殿走,值夜的侍女们看见北寰言来,立即有人去给北寰舞传话。
侍女们跟着北寰言道:“大公子晚上我们给你热点牛乳,喝了好安睡吧?”
北寰言轻轻点头:“有劳了。”
侍女们退下去,流云流风在外院没跟北寰言进内院。
北寰言缓步进入正殿院子,殿门大开,远远就看见北寰舞坐在矮桌前,桌上堆了许多书册。
北寰舞眼皮都没抬下,听见脚步声道:“明日不上朝吗?”
北寰言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随手捡起桌上一本册子。
是万金楼的账册。
“这些都是黑市产业?”北寰言问。
北寰舞嗯了一声,继续翻着看。
“你先从许都的产业开始查账?”
北寰言大概翻了一下,这些册子都是许都里面有名的花楼、赌坊、酒伺。
“查账算不上吧。”北寰舞深吸一口气,刚好看完一本册子,“黑市比藏息阁产业多,陛下把这么大的黑市交给我,我想尽快熟悉。毕大管事说许都的各个地方的管事离我近,我可以先看看许都的黑市资产,不懂的,可以直接找那些管事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