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看了一眼时寻,点点头。
“解药呢?”薛灿问。
刘谦低头:“没有。”
“……”
薛灿早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是要人命的毒,毒死人就行了。杀人怎么还会想着救人?
其实世上有很多毒药都没有解药。
时均白从外面进来就听见刘谦说没解药,心凉了半截。
凌芷急得要哭,她拉薛灿的衣袖,希望师父想想办法。
薛灿沉思许久,才叹气道:“法子有一个,就是人要受点罪。”
时寻已经受过很多罪了,不在乎这一点,淡然道:“我可以。”
薛灿转身去屋外,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琉璃瓶进来,那瓶子里装着红色的液体,红色液体里面飘着一条类似于头发一样的东西。
凌芷认识,这是薛灿一直养在毒血里的蛊虫。
“师父,你要用蛊虫吸食时叔叔身体里的毒?”凌芷捂住嘴,“好疼啊……”
薛灿转向时寻道:“这蛊虫自小就活在毒血里,它以吸食毒血里的毒为生。让这小东西顺着你手臂爬入你的血管里,呆一段时间,它就会把你身体里的毒血吃完,自己就会出来。放这虫子之前,我要在你心脏周围下几针它讨厌的味道,防止它钻入你的心脏。这法子我只在动物身上试过,在人身上你是第一个。我不保证成功率,只能说有希望。”
“不试我也会毒发身亡,对吧?”时寻望向薛灿。
薛灿捏着胡须道:“你用曼陀罗吊着命,还有几年活头。”
时寻沉默几息道:“我愿意试试。我相信神医谷的医术。”
薛灿嗤笑:“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你还敢相信我。”
“只是我想等我设计完风隼再用这蛊虫。”时寻怕自己到死都看不见这风隼完工。
“随你。”薛灿说罢便走了。
刘谦掀起被子,追着薛灿出了屋子。
“薛师叔!”刘谦才醒,脚下不稳,追薛灿被杂草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薛灿没理他,直直往前走,走到一处山涧,才停了下来。
对面幽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新月,月光稀疏落在山涧丛林之间,只有点点光斑在风叶间闪烁。
薛灿负手而立,望月驻立。
刘谦追过来,在距离薛灿一丈远的地方停住。
山涧溪水潺潺落下,拍打着潭水发出一串闷响。
刘谦缓缓跪下,声音悲痛:“我对不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