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的一举一动让秦珩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了一些把握。
池宁刚刚支好帐篷,脚踝就被捉住了。
这地方方圆3公里都只有他们两个,是谁不言而喻。
这一下不轻不重,让人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秦珩倒在小巷里的那次,好像也是这样轻轻捉住了他的脚踝。
那时候的秦珩那样狼狈,那样的不甘心。
可现如今,这人想要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他攥在手里。
钱有了,权也握住了,未来在他手上。
池宁没收回腿,笑着低头,“怎么了?”
“擦驱蚊水。”
秦珩曲起手指,轻轻抓住池宁的脚踝,“别动。”
池宁一愣,自上而下看着秦珩的发顶,被这人手心的药水冰得一个激灵。
他小声道:“怎么这么冰呀?”
秦珩笑了一下,“驱蚊水放在虾的边上,装虾的塑料袋里放了冰袋。”
所以冰。
池宁喔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垂着头,看到秦珩把药水倒在掌心,这一次,他先合上手掌,焐过了才又贴上来。
药水变得温热。
秦珩的手有点粗糙,触碰到小腿的时候,带来了一种极其轻微的痒。
池宁微微别开头,眼睫颤颤垂下来。
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却感受到秦珩的手指勾住了衬衫夹,捏起来,调整了一下箍在腿上的腿箍。
皮料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不适感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恨不得挠一下的麻。
他站在那里,比钉入地面的定位钉还要僵硬,四肢百骸里的血液烧起来似的,沸腾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秦珩慢条斯理地问:“你讨厌这样吗?”
池宁眼神闪烁,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一旦感受被当作疑问抛出,答案几乎立刻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池宁清晰地意识到了不同寻常。如果是别人这样蹲在他面前,他应该会把人一脚踹飞……
秦珩耐心极了,他站起身,直直盯着池宁,又问:“讨厌吗?”
池宁摇头,“不讨厌。”
秦珩上前一步,强势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他微微侧过头,嘴唇几乎紧贴着池宁的耳朵,“这样呢?”
池宁终于反应过来了。今天的秦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忽然想起了每一次不经意或是刻意地触碰。
秦珩一般只是碰一下手指或者手臂,最多就是并排坐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腿不经意贴到一起。
分寸很好,绝不逾矩。
但如果是别人这么做,他会清晰明了地告知对方不要这样。
甚至会有点儿“疾言厉色”。
但他没有对秦珩发过火。
默许了这样的接近。
那些毫无意义和吸引力的事情,换一个人来做的时候好像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