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见男人在睡觉,她没敢点灯,摸着黑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收好。
月光暗淡视线不清,睨氏不小心踢到了男人洗脚用的水盆,弄了一腿的洗脚水,鞋子也湿透了。
寂静的夜里,水盆被踢翻的声音十分明显,床上的男人极不厌烦的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顺着声就给了她一脚。
“贱人,眼睛是出气的啊!”
“瞎了,不知道轻点!”
“老子要不是累了一天,今个非扒你的皮!”
这一脚,直接将睨氏踹翻在地,倒下的时候她想拽住床铺,可瞬间想到床上的男人正在睡觉,又只能将手缩了回去。
倒下的瞬间,她又撞到了男人洗脚的水盆,为了不让盆发出声音,她急忙给抱了住,水盆里黑臭的泥水,将她的半个身子都打湿了。
家里穷,她的衣服就那么两件,那件昨日刚洗过还没干,身上这件也湿了。
她也不敢去翻箱倒柜的找,只能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光着身子,用脏衣将地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
她担心身上也脏,也不敢上床,若是将床铺给弄脏了,明早定会挨打的,她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凑合着睡了一晚。
找茬
现在本是深秋,夜里寒凉的紧,她光着身子蜷缩在角落,连条多余的被子都不敢盖,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她的额头就变得滚烫了。
因为生了病,她没能及时起来做饭,结果被丈夫一脚给踹醒了过来。
“皮痒了是不是,鸡都叫半天了,你还不起来做饭?”
睨氏发着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t?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去钱匣子里,拿出了二十文钱。
“我今个有些难受,相公带荣哥儿出去买些吃吧。”
睨氏手中的钱被一把抢了过去,但男人却没打算放过她。
“赚几个臭钱了不起是不是?”
“啥家庭有狗哔啊,还出去买来吃?”
“败家娘们,滚起来做饭去!”
听着相公的斥责,睨氏不敢再有拖延,只能强忍着不适,去敲了儿子的房门。
“儿啊,娘身子有些不舒服,你爹一会要上工不能饿肚子,你能不能替娘做顿饭?”
“我哪会做饭啊,再者说我昨个喝了酒,现在头疼的厉害,哪有心思做饭啊。”
“滚滚滚,别耽搁老子睡觉!”
睨氏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去做饭。
看火的时候,她熬不住睡了过去,等闻到了刺鼻的味道才惊醒,一大锅的粥都煮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