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安宁。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棉签蘸着药水,一点点一寸寸的滑过的已经微微愈合的伤口。
微风,轻轻吹过了耳边的发。
女人蹲在他身前,垂眸轻吹,细细的涂抹过了药水,又轻轻的给他上了药膏。
小心的把药膏拧好放回小几上,她抬头看他——男人一直垂眸看着她,眼里神色不明。
女人挪开了眼。
小心的把他卷起的裤脚放下,她又站起身,轻轻捂住了自己胸前的浴巾。
“这里有几件衣服,”
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男人似乎又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侧头示意身边的口袋,声音微微的哑,“你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再让小周去换。”
刚刚就看见袋子里面红红绿绿,果然是给她的衣服。
女人犹豫了一秒,裹着浴巾,把袋子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放在床上。那位小周一大早竟然不知道去哪里买了那么多的衣服——
大红色的吊脖长裙。
白色的衬衫,绿色的短裙。
白底黑边的露肩连衣裙。
竟然还有内衣和内裤。
款式莫名熟悉。
女人抿了抿嘴,低头沉默不语。这里只是个经济小城,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大牌——女人的手指轻抚过布料,质地滑软。
质量上层。
后面已经有温暖的体温靠近。
“先挑一件换下,”
男人声音低低,“要是不喜欢——我再让他买。”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
“够了。”她说。
腿还是疼。
八厘米的高跟鞋看来是不能再穿了,连月换上了袋子里的那双小白鞋。
没有挑那件红色的吊脖裙,她把白衬衫和绿色的短裙穿上了。
等她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又化好妆出来,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明媚的脸上。
“别收拾了,”
房间那么的凌乱。
揉成一团的纸巾,斑斑点点粘着莫名印记的床单,凌乱的被子和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