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玻璃罐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瑶走到了角落,弯下腰来注视着这个皮肤在脱落的标本,模糊的割裂分界线,不知名之人的一部分脑袋,他似乎是闭上了眼睛,在浑浊不堪的世界里陷入了沉睡。
白瑶并不觉得可怕,毕竟她也是上过解剖课的,她只是难得有了点怜悯,罐子里的人应该还很年轻,然而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他的生命就被定格了。
白瑶也只是感慨一小会儿而已,她不打算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之际,她似乎看到了罐子里隐隐散发出来的暗红色光芒。
可等她再去细看时,很普通的玻璃罐,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唯一特殊的,大概也就只有里面装着的东西吧。
不知有多久历史的玻璃罐,不论那上面出现多少磕磕碰碰的划痕,就像里面存放之物那样,不论如何损毁,也不会有人在意。
白瑶征得了秘书的同意,在玻璃罐上的划痕处贴上了一个贴纸,宛若是一个小小的创可贴,遮住了点伤痕。
秘书珍妮好奇的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白瑶一笑,“我的毕业研究是和儿童罕见病有关的,偶尔需要去儿童医院当当义工,孩子们喜欢五颜六色的小东西,我就随身带着了。”
珍妮开了个玩笑,“那你是把这个标本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了?”
换成其他人来看,这个玩笑多少有点恶心,毕竟罐子里的东西就是让人的观感很是恶心。
白瑶却想了想,说道:“他们去世的时候年纪都不大,或许真的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
珍妮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下。
这个实验室迎接过很多的参观者,绝大多数的人,透过这些有着历史的标本,看到的是科学研究的神秘与伟大,以及对这些存在之物有多大价值的探究。
白瑶却透过这些标本,看到的是那些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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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这时候看着白瑶的目光才多了几分认真,白瑶是优秀生这个身份还真不假,透过标本们的状况,她居然推测出了这些“遗体捐献者”的年纪不大。
约翰教授给白瑶抛出了橄榄枝,希望白瑶毕业后就能进入他们的研究院工作,但出乎意料的是,白瑶拒绝了这份邀请。
约翰教授也派人打探过,但奇怪的是,白瑶的行踪很是难查,仿佛是有什么力量将她屏蔽,外界的人根本找不到她存在于哪儿。
后来,是白瑶的大学室友透露出了点消息,白瑶在月光镇的一个医院里工作。
约翰教授听到“月光镇”的名字时,态度很奇怪。
即使是跟着约翰教授工作多年的珍妮,也猜不透约翰教授想到了什么,包括这次约翰教授一再强调让她想办法说动白瑶来参观研究院,珍妮也想不通约翰教授为什么这么在意白瑶。
白瑶确实是有天赋,但这个世界上又并不只有她才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