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唔!”含香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拖拽出去,只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砰——唔!!!”沉闷的杖责声传来,伴随着含糊的嘶喊。一下,接着一下。那喊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夜色清冷,教坊司的小院里,几乎人人自危,甚至有小舞女一边找着,一边忍不住啜泣起来。祝奴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好好的,祝奴突然就不见了呢?而大树上,茂密的枝叶成为了最好的掩体。众人一时还看不到这么高的树上,也想不到有人能爬上来。祝灵昭小心翼翼地躲着,大气都不敢出。她心中也有和众人一样的疑惑。这大内主管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平白无故突然要找她?祝灵昭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原因。“哗啦……”一声树叶的轻响。祝灵昭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将偷偷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挥了出去。“啧。”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祝灵昭的手腕,一捏,一转,反手夺走了匕首。祝灵昭睁大了眼睛瞪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只见那人穿着夜行衣,长发束在脑后,长眉凤眸,面容俊美。他诧异地看着那把匕首,啧啧称奇:“差点就被捅了。你不是舞女吗?哪里来的匕首?”“唔。”跳舞的时候要用匕首割断布条缠足,所以她就顺手偷藏了一把,总比没有好。祝灵昭怒视着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用手点点他。‘你是谁?’那人却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祝灵昭的小脸,左看右看:“你怎么不说话?”“哦对,我差点忘了。”月色下,那人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你现在是哑巴。”哑巴怎么了?仟仟尛哾哑巴吃你家大米啦?!祝灵昭愤愤打掉了他的手,努力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与谴责。不知为何,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像是在看什么笑话,捂着肚子乐不可支,笑得结实的树枝都一颤一颤。祝灵昭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下面。好在教坊司里的人都在全力以赴地找人,反而忽略了头顶上的动静。等笑够了,那人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长臂一伸,把祝灵昭像是拎小猫一样拎了起来。“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他话音刚落。祝灵昭就猛地张大了嘴巴。唔唔嗷嗷嗷——!!飞起来了!那人的轻功极高,带着祝灵昭从大树上掠起,沿着屋檐跳跃飞奔,脚步轻盈无声,仿佛一只掠过低空的鹏鸟。祝灵昭只觉得夜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也分不清被这人带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约莫一炷香后,这人终于在一处荒芜的庭院里停了下来。这里杂草丛生,一处被废弃的水塘里伫立着枯荷,嶙峋的假山在夜色中暗影丛生,躲在这里根本不会被人察觉。脚一落地。祝灵昭就推开这人,与他保持一步远的距离。“唔!”(你到底是谁?)祝灵昭警惕地看着他。那人看了祝灵昭一会儿,只得把匕首还给祝灵昭,自己摊开手,以显示自己的无害:“喏,还你,这下你总能安心一点了吧。”“我并非要害你,而是来救你的。”这人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要是想害你,刚才在树上直接抹了你的脖子,或是把你推下树去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他说的很有道理。祝灵昭将信将疑,但还是很认真地把小匕首攥在手里。毕竟她只是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猫咪罢了。那人见祝灵昭还是很警惕,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着她的面——单膝跪了下来,抱拳行礼。祝灵昭顿时瞪圆了眼睛。“公主殿下,属下来迟,才害得你在教坊司里吃了几日苦。但如今,属下必会护送你安全离开厉都。”“唔?”那人抬起头来,望着祝灵昭:“殿下,属下是昔日伴随在陛下身边的影卫,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人都潜伏在皇宫之外接应,随时都听候你的调配。”“属下是影卫统领,你叫我夙阳就好。”夙阳?不知道为什么,祝灵昭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难道是以前听说过吗?那这样看来,夙阳的确是芜国残存下来的影卫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呢?厉国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把芜国里的所有人都杀死,总有漏网之鱼。不得不说,在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之后,祝灵昭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在此之前,她真的以为自己今后就要做一个以色侍人的小舞女,零落成泥碾作尘了。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舞女。祝灵昭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她拉了拉夙阳的肩膀,示意他起身。那他们现在就要离开厉都了吗?夙阳站起身,但还是恭敬地垂着头。清冷的月色下,这个身形颀长的影卫身手敏捷,救祝灵昭于危难之中,看起来是如此的可靠。夙阳冲祝灵昭伸出手来,温声道:“殿下,夜长梦多,我们今夜就走。你的信物还带在身边吗?城外的旧部都需要信物才能调动。”“唔?”什么是信物?祝灵昭疑惑地歪了歪头。夙阳微笑:“就是一朵白色的花苞。这就是芜国的信物。”祝灵昭:……祝灵昭:…………祝灵昭看着夙阳,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下一秒。祝灵昭掉头就跑,一头扎进了身后比人还要高的杂草丛中。“哎?殿下?!”夙阳惊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祝灵昭根本不敢回头,只在茂密的杂草丛中闷头狂奔。她也不是那么废物。在来的时候,祝灵昭被夙阳拎在空中,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这片杂草丛又密又高,一眼望不到边际,即使是武功高强的夙阳也没办法轻易把她揪出来。至于从乱七八糟的杂草中通向哪里,祝灵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是她唯一能从夙阳手里逃脱的方法。:()魔尊养的小魅魔总在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