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各种三角形、半圆形的小天窗照射进来,光与影,在人的视野里交织成最美的画卷。
“天啊,这、这就是省城?”
安妈妈长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下火车时,她还气势汹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等进入车站,安妈妈顿时胆怯了。
看着这“洋气”的房子,安妈妈都不知道先迈哪只脚,手心都直冒汗。
“是、是啊,听说这个车站还是德国人建的呢。”
安妮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瑟缩模样,但她到底是主人,多少比安妈妈表现得好些。
主仆两个一边小声嘀咕,一边颤巍巍的迈着小碎步出了车站。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出车站,穿过广场,便有几个黄包车围了上来。
“太太,坐车吗?”
“太太,去哪儿啊,俺拉你去。”
“太太,坐俺的车吧!”
几个车夫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安妮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强自镇定的挺直了腰杆,轻咳一声,“我、我要去s大,你、你们谁认识路?”
“俺!俺常去那儿。”
“太太,我拉您去,那地方我熟啊。”
几人一听这话,再看安妮手脚无措的模样,便知道她是刚进城的乡下人。
再看看她手腕子上带着的金镯子,几人更是眼冒精光。
安妮装着第一次出门的模样,兀自撑了一会儿,很快就漏了怯,赶忙去看安妈妈。
安妈妈也不懂,心里更是怕得要死。
可她到底比姑娘年纪大,又自诩见多识广,忍着对未知事物的畏惧,强装老辣的说道:“我们一共四个人,我看你这车厢挺宽敞的,一个车可以坐两个人,我们就要两辆车。”
“对了,咱先说好价钱,省得到时候你们再坐地起价。”
“从这儿到大学堂一共多少钱?”
安妈妈觉得自己表现得很不错,像个干练的人。
殊不知她自以为镇定的模样,落在那些整天在街面上拉黄包车的车夫眼中,根本就是不懂装懂的冤大头。
“s大离这儿特别远,要走小半天呢,我看几位贵人也是和善人,这样吧,我也不多要,每辆车,您给五毛钱得了。”
“五毛钱?这么贵?”
安妈妈一听就炸毛了,一辆车五毛,两辆车就一块钱了啊。
隔在他们乡下,三块钱就能买个丫头了呢。
“哎呀,不贵不贵,咱们省城花费高,我还是给您便宜了呢。你不信再去打听打听?”
几个车夫眼神乱飞,为首回话的那人一边说还一边指向其它人。
其它几人连连附和。
“妈、妈妈,五毛就五毛吧,咱们赶紧去找大少爷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