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替魏璇开车去董事长专用车库后,僻静的巷子里四下无人,暗地里突然窜出一条人影,狠狠从身后泪住了她的脖子。沈溪叫不出声,死命地挣扎。混乱中她看清了袭击者的脸,正是眼前这个人。他似乎是魏璇一个客户的助手,沈溪送魏璇去应酬的时候见过一次。她以为对方想要非礼,发狂一般地与他撕打在一处。“死丫头,劲儿还挺大!”刘宏没想到这个羸弱女子像疯了一样,三下两下居然还制不服。情急之下,沈溪利用了脚上穿着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向他的脚趾。他没想到女人身上穿戴的东西还能当武器用,那阵钻心的痛让刘宏眼前一昏松了手,沈溪趁机朝反方向跑了,刘宏没敢再追。昨天让她跑了,今天这次找沈溪,他当然是有备而来。她见到他脸色骤变,拿起手包便要走。刘宏一步近身,离她只有咫尺之遥,沈溪腿一软,便又跌坐倒了。刘宏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她的额头。“你要干什么!”沈溪吓得冷汗层出,声音都抖了起来。刘宏二话不说,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递给她:“魏璇的行踪,你要即时报告给我。”见沈溪盯着他,神色飘摇不定,刘宏脸色未改,枪口往前指了指:“否则……我随时可以找得到你。”她颤抖着指尖接下了那张便签。刘宏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有密码的卡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推到沈溪面前:“合作愉快。”他收起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宾馆一楼。老先生下楼去了,魏璇却还坐在贵宾厅,并叫了份下午茶。看着入口处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行车道尽头,他靠着椅背喝着咖啡,脸上似笑而非笑。白色货车停在集装箱门前,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一齐下来,短暂的交接之后,立即开始装卸货物。钟楚寰没松懈,签了出库单,亲眼看着那批货物被搬上了货车,用绳索固定好了。“就是鑫阳制药那批东西,没调包。”王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你怎么知道?”“我兄弟趁昨天检查的时候,随手在封箱的胶带上贴了个防火标志。”王帆有点得意。今天那个标志还在,说明这些箱子没被拆开过,也没有调换,还是昨天那批。他转头又问:“车上有几个人?”“两个,”钟楚寰道,“一个是负责押运的,可能就是庄家的人。另一个是司机,雇来的,他们可能会轮流开车。你的人埋伏在哪儿了?”王帆递了个眼神:“在厕所。”钟楚寰会意,上前冲那负责押运的廖姓男子笑了笑:“车子的油够不够?前面下一个服务区很远,你们应该提前去个卫生间。”司机是懂行的人,把车门关了:“我先去了。”那廖姓男子也随后跟上。王帆对着耳机说了声:“目标动了,准备抓捕。”说完这句,他若无其事站在路边环顾了一番,转身也进了厕所。那两个男人早被埋伏在男厕所里的便衣像摁蟑螂一样无声无息地摁在了地上。王帆扫了一眼,见廖姓男子面色如铁,那个司机额头冒汗,惊慌失措:“我没事儿啊,我没事儿啊!”话都说不利索了。王帆轻拍了拍他的脸:“说吧,你这车准备开到哪儿的?”廖姓男子冷冷瞪了司机一眼,那司机可什么都不知道,哪里管这些,张嘴就说了:“八音湖转运站。”“钥匙。”便衣将搜出来的车钥匙丢给了王帆。见王帆手里拿着货车钥匙、身上披着司机的外衣,头戴鸭舌帽回到车前面一脸得意,钟楚寰便知道他得手了。“卸货的地方在八音湖转运站。”王帆说着便上了车,钟楚寰追了上去,打开副驾驶门坐下:“你要开这车?不雇个人开吗?”“雇人开?”王帆道,“对面接货的很可能就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车让别人开,怎么保证货的安全,人的安全?”“你有货车驾照吗?”王帆开始了他的炫耀:“呵呵,我有啊。整个市局就我有,你别看我,我爸年轻的时候是开罐车的。”“别一个人行动,”钟楚寰扣上安全带,“我陪你去。”他知道市局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警力也是有限的。“送个货能出什么事儿啊?庄家肯定也不希望这批货路上翻车吧……不过你小子挺够义气。”王帆轻松笑道,“但是我告诉你啊,我这可是在出任务,没骗你上车也没强迫你,你出事了我不负责的。”“别废话了。”车开出了转运站,朝省际高速公路入口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