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直属上官得知此事,次日命他归家思过。
他曾想着去寻御史,寻黄礼,但他一个翰林庶吉士,连拜帖都投不进去。
又有王长期从中作梗,冯钰在外奔走的短时间里,翰林院中竟传出许多不堪的传言。
“他们道我与多人有同衾之好,以……以臀迎人魅上。”
看着冯钰发抖的模样,绢娘于心不忍,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二。
但又无话可说。
伤害已经造成,任何言语安慰,都无济于事。
数日来,心灵层面的折磨让冯钰十分痛苦。
赵鲤看见他一直不停抠着自己虎口的伤口。
那伤处裹着绢娘织的帕子,但又被冯钰抠出了鲜血来。
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一般,只述说着,他如何走投无路。
如何,想要在这里杀死自己,用最惨烈的死亡方式,让人注意到他。
看见他留下的述状。
冯钰发泄着内心的愤恨,赵鲤却暗自摇了摇头。
大景的现实,和冬日一样冷酷残忍。
见冯钰想要抬手啃咬,赵鲤开口道:“你就算死在这,也不会有结果。”
赵鲤的话,让冯钰忽然整个僵住。
赵鲤像是没看见他的反应一般,兀自道出最残忍的现实:“你便是死在这,以王长期的人脉关系和那一条长舌。”
“你的死只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你生前一定会涂抹上更多不名誉的颜色。”
“口舌如刀,那些人构陷罪责的本事,并不比靖宁卫弱多少,你难道不知?”
冯钰一直因焦虑而紧绷的身子一顿。
他缓缓垂下头去,哑着声道:“可我,没有办法。”
“没有出路,没有人可以帮我。”
他几日未曾好生梳洗,额上发丝垂下,像是绝境中的狼。
“我只恨不得撕下王长期的肉,可我连靠近都……”
赵鲤打断了他:“不需旁人相帮,你可以自己帮助自己。”
变相劝人也需有个度,赵鲤担心真将冯钰刺激坏了。
松口给了他一点希望:“有时候惩罚一个人,并不需要程序正义。”
灵气复苏天下大变。
后世也曾经有无数争议。
灵气复苏背景下,执法者是否应该坚持程序正义,各方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