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地上发蔫的菜和菜上斑斑血迹。
还有已经习以为常,恢复了镇定的百姓们。
羊角车车轮辘辘进了城去。
远离城门行至无人处,一直埋首推车的麻杆黄脸汉才抬头——正是赵鲤。
出的这桩意外,虽让赵鲤顺利混进城,可看着羊角车上中年人,她并不觉多开心。
“果然是鹰犬孙啊。”
这个时代的靖宁卫真不是东西。
她的低声呢喃被身侧青年听见,接话道:“这是咱望源城的绣衣阎王。”
“绣衣阎王?”
赵鲤忍不住冷笑摇头:“在蒿里山脚号阎王,也不怕大风吹折了舌头。”
被赵鲤扇成眯缝眼的喇唬头子姓范,家中行七。
听赵鲤语调不对,担心她犯轴想不开要去行侠仗义,忙截住她的话头。
“且不说靖宁卫百户只手遮天,这阎王头顶黄罗盖,人家上头有人。”
范七竖起一根手指指天上。
赵鲤还欲追问时,羊角推车上中年人哼哼了一声。
见他血流不止,赵鲤二人止住话头。
寻了一家距离城门最近的医馆,将人送了过去。
大夫只简单检查便直摇头:“脚背骨头全断了,全力救治好生修养或能行走,只是……”
山羊胡大夫一本正经抬首,搓了搓手指:“汤药费。”
他看这中年人衣着,道出最残酷现实:“只怕这位是负担不起的,不如拉回家去吧。”
第878章轮回观
不管灵气复苏没有,赵鲤那诡异的破财运是一点没变。
望源城的大夫,蹲在医馆门前检查了一番,话里话外都规劝他们别多管闲事了。
毕竟,这瘸腿中年的脚背被那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骨断筋折。
便是花钱治了也需长时间的修养,且不一定能好。
看伤者衣着便知,他家境十分一般。
负债累累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大夫的规劝不能说是他没医德。
赵鲤不欲道德绑架任何人,看着不忍心,只得自掏了腰包。
陈婶在当扳指时,不同意死当,被当铺朝奉压价压得狠。
当时陈婶给赵鲤买了些衣鞋,剩下的钱约还有八十来两。
数张小额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都在赵鲤荷包里。
她取了二十两,只叫大夫先救人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