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和宫战这一遭护送,反倒让他们避去了最凶险的风波。
他们前脚离开源宁,源宁后脚卷起风浪。
源宁府狱中,悄无声息死了一个斩白鸭顶罪的人犯。
是夜,狱中人亲眼看见有人影在牢狱深处捂脸低笑。
牢头惊惶无比,还想着天亮禀告上官。
但狱中嘶哑的笑声持续了一夜,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那座监牢。
从那以后,以牢狱为中心开始死人。
任你是官府大老爷还是平头百姓,如生死簿点名,那低沉的笑声所到之处便会死人,死状极惨。
曾一日之内暴毙六十九户。
整个源宁府动荡不安,无论贫富全往城外逃走。
石家遗址前,熊弼喉头溅出的血尤在。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源宁,码头弥漫大雾,无数绣身人皮肆无忌惮在城中掠夺皮料。
在源宁诡物乱战时,这活动在雾中的油滑泼猫及时抽身,集结猫群北上。
宫战就是那时,与这泼猫有了交集,经历过一些事。
“不好生在你的地头享福,怎有空来我们潼关了?”
便是猫群多年来相安无事,甚至能算关系友好。
但宫战几人都心中暗生警惕,防备着猫群趁乱入关。
许是发现了他们的心思,领头的花臂狸猫仰头叫了一声。
猫群顿时止步于城墙十丈之外。
双方隐成对峙之势。
幸而,沈花花在。
同父亲花纹毛色长得一样的猫儿,轻巧跃下墙头。
缓步走上前去。
面对这个不咋熟的父亲,沈花花保留着几分敬畏,极有礼貌。
相反,歪脑袋好一会才认出自己崽子的某只花臂狸猫,便显得很渣。
两只猫喵喵了两句。
突然同时扭转猫头,来看城墙上站着的赵鲤。
赵鲤手按女墙之上,与城下的狸猫对视。
这个时空,沈小花更加壮实健硕。
双目完好一身腱子肉,只那小流氓混混似的表情一点没变。
它打量了两下赵鲤,似有些疑惑,歪着嘴露出一边尖尖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