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宏亮的声音经过山崖岩壁的扩大,回荡在风中。
听来格外尖酸刻薄。
果不其然崖上传出了孙农的气急败坏的喊声。
赵鲤放的那场大火,让孙农陷入疯癫。
尤其见豢养恶犬反噬主人,他更加不顾一切追来。
只是动作远不如张晖娘亲灵活。
光线越发的黑,赵鲤整个陷入黑暗中。
只紧紧拽着张晖娘亲的根须,听见耳边草木簌簌划过的声音。
还有孙农一边追一边骂的动静。
赵鲤忽而觉得一悸。
就像是掉进水里,又浮出水面。
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但足够让赵鲤警觉。
就在此时,眼前突然一亮。
一阵极其柔和的光芒,亮了起来。
赵鲤抬手去捞,只捞到了两只萤火虫。
“嘭——”
张晖的娘亲,像是根须发软,突然失足向下滑去。
赵鲤猝不及防,连带着坠下。
所幸不太高,又有张晖娘亲探出根须裹住。
赵鲤只觉得一阵晃动,落在了地面。
相比起她,张晖娘亲要严重许多。
她的身上出现不少裂痕。
赵鲤站直后,便听张钧道:“里……我们进不……去。”
他费劲地探出一根须子指向前方。
“里面你们进不去?”赵鲤问道。
借着漫天的萤火,赵鲤清楚的看见,在张钧根须所指的方向,出现了一方本不该出现的古老白石台阶。
张钧已与妻子幼娘几乎融为一体,怕赵鲤听不明白他的话,他操纵这根须向前延伸,示范给赵鲤看。
只见食指粗细的根须缓缓前伸,但快要到那白石台阶前时,根须突然燃烧。
焚为火星,消散如尘。
“仅……人,可过。”
赵鲤这才明白,张晖娘亲并不是失足从山崖掉落,而是被压制。
赵鲤这趟便车搭得舒适,她欲解下腰间小老虎围兜递给张钧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