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走在前边的赵鲤,背影在灯影下越来越模糊。
似乎对后边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
小顺子心中着急,张嘴想喊赵鲤。
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怎么也出不了声。
想加快步子,却发现自己连腿都不能打弯,被操纵的木头人一样朝前走。
一双冰块似的手,从后面捧住了他的脸。
石膏色的手,指甲甲缝中满是酱色血渍,交叉着一点一点挡住小顺子的视线。
难闻恶臭充斥鼻腔。
吾命休矣。
小顺子万念俱灰之时,只听得耳边破空之声。
一声惨叫后,几乎要蒙住小顺子双眼的手急退而去。
又是一声飒飒破风之声,赵鲤的匕首擦着他耳边飞过。
小顺子下意识回头,却只见一个灰白影子被匕首钉在朱红柱子上。
水宛之事,受刑者无数,沈晏安排刑官用这柄匕首不知剐了多少人。
人为制造了一把煞气冲天的杀生刃,送给赵鲤。
在这匕首的煞气灼烧下,钉在柱上的灰影终是消散。
消散前微微侧首,露出半张脸,嘴角一粒小拇指肚大小的肉痣。
赵鲤缓步上前,将钉在柱上的匕首拔出。
惊魂未定的小顺子,跳着脚窜到赵鲤身边,声音都抖成了波浪。
“放心吧,没事。”赵鲤又宽慰道。
她知道小顺子受过宫刑,身体差阳气弱,自然是会多关注一些的。
怎么会真让他莫名折在这。
两人继续前行,只是来到大高玄殿永宗左门时,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阵浓烈血腥味。
两个身披重甲的大汉将军,一左一右立在门前。
手中还握着金瓜锤。
淅沥沥的血从裙甲下淌出,在脚边积了一个血泊。
面甲挡脸,瞧不见甲中如何惨象。
但已经感知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
赵鲤默默攥紧拳头。
这些戍卫宫门的大汉将军,都是靖宁卫中校尉力士。
他们莫名死在了这本该安全的皇宫。
摘腰牌查过名字,深吸一口气,赵鲤探手在后腰取出朱砂火油。
“放心去吧,这笔债一定会讨回来,必不叫你们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