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中摩摸索着,拉来桌子,将门堵住。
平常提点重物都娇滴滴叫手酸的人,今日将桌子拉来半点力也没费。
刚堵上门,云栖便听见黑暗中,有脚步声传来。
“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男人的声音抱怨道。
这句话,让云栖汗毛倒竖。
她双手环胸,从未这般怕过。
“喂!云小姐,别跑了!”
顿了顿,那声音道:“事大,你很危险,要死了啊!”
又一个声音搭话道:“魏世,你可闭嘴吧,这不越喊越跑?”
先前那人说“我这不是好心吗?”
随着外头的喊声,脚步越发靠近。
云栖在黑暗中左顾右盼。
听那脚步声停在门前,有人推了一下门。
她头发一炸。
忽想到自己的绣床。
云栖垫脚摸索过去,不顾床下蛛网,从脚踏和床的缝隙中翻了进去。
旧时大户小姐的拔步床,既宽又大。
几乎是一间小厢房。
床底空间宽裕,只是有些灰尘的味道。
云栖捂住痒痒的鼻子,虫一样蠕动到最里边,捂住口鼻再不敢出声。
门前那人推了一下门,没推开。
在门前捣鼓了一下,云栖听得门闩被什么拨弄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心也一突。
幸而还有桌子挡门,拨开门闩后,外门的人推门被桌子顶住。
那人嘿了一声道:“还他娘的顶门?”
说完这话,外边再无声响。
他们走了?还是想办法破门?
云栖精神高度紧张,不由更往床底缩。
她后背贴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本以为是墙壁。
不料,一样东西从后探来。
缓缓搭上了云栖的腰。
苍白的手臂似蛇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