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笑一边反问:“你不报恩了?打算弄死恩人?”
这兔子手上还有什么筹码?
不过是可怜的谢家老二。
被整个世界背叛,蒙受巨大冤屈。
又因这兔子死不得活不得。
这样的人死去,稍一撩拨,确实会像这兔子所说,成为整个源宁府鸡犬不宁的大诡异。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熟悉诡物规则的赵鲤,可能会疏忽掉未爆炸弹似的谢家老二。
但偏生这兔子就是撞上了赵鲤,她怎么会不预先做下准备?
阴毒的表情,凝固在兔子的脸上。
赵鲤又笑,这一刻这兔子的神情,更像人了。
她本想一刀砍死。
可是看见满院的白兔尸,又有了别的想法。
这兔子皮毛缎子一样,尽量保留下来,做暖袖岂不是美哉?
沈大人绯衣清贵模样,弄件雪白兔腋裘给他穿着,一定养眼!
赵鲤探出脚,踩在这兔子的头上。
缓缓地施压。
最终,只听一声闷响。
脑浆迸裂。
赵鲤抬脚,在草皮上蹭了蹭鞋底的兔脑浆子,扭头看向粘在右肩的纸人。
那只纸人先粘在侍女裙上,也是它最早发现异处出现在石慧院中。
现在乖顺的黏在赵鲤的肩上。
赵鲤在心中操控散落各处的小纸人。
其中一只,在源宁千户所中。
坐在沈晏手心里,突然不再悠哉的晃荡小脚。
而是扶着沈晏的手指站起来,用赵鲤的声音道:“阿白,保人!”
一直盘枕边的白蛇顿时立起。
塌上是一个干瘦到如同骷髅一般的人。
洗净身上污秽,干瘦的躯体陷进绵软的被子里。
整张脸,都是烫伤的痕迹。
阿白盘在这人的额顶。
原先覆在他身上保命的兔子妖力,被兔妖的恶意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