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肯定答复后,赵鲤又看向林著:“林阁老,将要参加考城隍之试的学生们,备考得怎么样?”
林著看着赵鲤脏兮兮的脸,胡须抖了两下。
不由回头看身后一群人。
心说原本应该挺好,现在就不知道了。
赵鲤见状叹了口气。
踏前一步。
林著此次南下,带来的都是京中挑选出来的。
但面对赵鲤,他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赵鲤扫了一眼他们:“诸位好好考。”
她曲起胳膊,将刀横在肘间以袖擦去刀上脓血:“今日谁敢掉链子,我就叫谁掉脑袋!”
她话音落下,对面一群人齐齐一抖。
便是赵开阳也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威胁了一遭这些人。
赵鲤便往临时搭建的祭台走。
这里原本是码头船舶司的望塔。
居中是一个可祭祀的方台。
上边照着仪轨,布下了最高规格的祭神之物。
除了玉圭祭物。
还有神俊的白马愤而扬蹄,黑牛跪伏在地。
方台四角,都有白玉雕刻的狴犴像。
而在另一边,则是一个黑布笼罩的大铁笼和一排囚笼。
赵鲤大致一扫,对玄虚子比划大拇指:“真人就是靠谱!”
她全不敢提自己带下去的游尸,只想蒙混过去。
玄虚子老来成精,暗自叹了口气。
没说什么,只与她一起来到高处。
乌云笼罩下,西码头犹如黑夜,只影影绰绰见整个西码头如沸腾的粥水。
地面此起彼伏,有东西在泥下翻涌。
终在黑泥成螺旋状下陷时,一只干枯的手,从泥中探出。
第一只,第二只。
一只只手绝望的从泥中探出,抓向天空。
接着,这手撑着将身体拔出。
一个个人形从泥中钻出。
他们都曾经是人,但此时以人类审美看,实在肮脏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