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焓,你把我当什么了?”
宋今俞阴沉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余地,低声怒吼,“是不是任何事、任何人你都可以把我排到最后!?什么事、什么人都比我重要!辩论赛那天你为什么送花给应璇?!为什么不来看我的比赛!?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为什么去找应璇!?”
“艹!!”宋今俞一脚踢在茶几上,桌面的酒瓶乒乓撞在一起,碎了一地。
祁之焓闭上眼睛一抖,把发疼的手藏在背后,一瞬间红了眼眶。
宋今俞从没这样大声吼过他,也从不对他说脏话。
“宋今俞,飞机晚点了,我不是……有意不去看你的比赛,应璇、应璇只是恰好遇到,想和我谈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祁之焓带着鼻音艰难的解释,可他也语无伦次,抓不清重点。
要他怎么解释那天就是不想去看那场比赛,连向自己都解释不了,怎么向宋今俞解释。
祁之焓越解释得模棱两可,宋今俞心里的怒火越盛,看到玉佩在江晟手里随意把玩的时候,他直想把整个运城翻遍找出祁之焓,亲手把人锁在笼子里!
祁之焓用行动告诉他,他还可以更下贱。
宋今俞厉声质问:“你口口声声说玉佩太贵重不能收,结果转头为了一个贱人就毫不犹豫地把玉佩做了抵押,我他妈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宋今俞你住口!刘泓乐他是我的朋友!”祁之焓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判若两人的人,好像有粗粝的沙粒磨得他眼睛生疼。
嘭嘭嘭!!!
酒瓶被一个个砸碎,碎粒溅射在祁之焓的手背,红痕立起,他紧闭着眼一步不肯后退地等宋今俞抡着酒瓶暴虐地往茶几上砸。
红酒液染红那一片,宋今俞手上分不清是酒还是血,他面目狰狞把手贴在祁之焓的颈边,问:“我呢?祁之焓我呢?!你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个人?”
“你明明和应璇有过一段,却把我一个人丢在会场去找她,可以背着我把玉佩轻易地给出去,抽屉里还要藏着别人的情书,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规则、友情、集体、正义,一切都可以把我比下去,我永远都看不透你心底到底把我排在了第几,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啊?”
这是宋今俞对祁之焓的一场捕猎,到头来陷进去却是自己,他执着于带走祁之焓,他要一个人属于他自己,所以正视自己的真心,可以隐藏起心里的阴暗,坦诚地告诉祁之焓他的喜欢、他的爱。
可他忘了,祁之焓从没说过爱。
止步于喜欢,宋今俞不甘、不稀罕。
祁之焓无声流下两滴眼泪:“宋今俞,我有苦衷,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宋今俞轻轻笑了:“不用了,祁之焓,我不在意了。”我有自己的办法了。
祁之焓喉头哽咽,执意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把我送你的红枫头环藏在学区房,为什么故意让我去看?”
他不错眼地望着宋今俞的眼睛,在泪水的清晰里揪住他一瞬而过的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