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命寿粗略估算了一下,箱子里至少有五千两左右的白银。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收了朝鲜国王的好处,就要给对方解决麻烦。否则对方下次就不送了。郑命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既然朝鲜百姓也有困难,那本官就上疏皇上请求少征些军粮。”李淏连忙道谢:“多谢郑大人帮忙!”二人又寒暄了一会,郑命寿起身告辞。在离开前,他对着李淏低声说道:“五万石粮食总能凑齐吧?”“能!能!”李淏连说两个能字。相较于之前的十万石粮食,任务直接减半。这太可以了。郑命寿继续说道:“那就提前准备好五万石粮食,我的奏疏皇上一般不会驳回。”“多谢郑大人!”李淏再次道谢。郑命寿点点头,让随从扛着银子与他一起离开。目送郑命寿远去后,朝鲜国王李淏立刻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急召京畿守御厅守御使,延城君李时昉进宫。”不等传话的侍卫离开,外面有人来报:“启禀主上,延城君李时昉求见。”“快让他进来。”在昌德宫的一间偏殿内,君臣二人相见。看着李淏苦大仇深的样子,李时昉施礼问道:“主上为何闷闷不乐?”(主上是朝鲜臣民对朝鲜国王的称呼。)李淏指着北边说道:“鞑子派使者前来索要十万石粮草,我好说歹说再加上行贿,暂时被免去了五万石粮食,剩下的五万石要在半个月内备齐并送往八旗营地,否则就要兵戎相见了。”(鞑子是朝鲜内部对建奴的称呼。)李时昉问:“主上的意思是?”李淏回答:“我的意思是问问你有几成把握!”“什么把握?”“当然是击败鞑子的把握。”李时昉掐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才慢慢回答:“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遮遮掩掩。”李时昉深吸一口气:“几乎毫无胜算。”李淏沉默许久后问道:“我记得京畿守御厅有精兵三万,而鞑子只有一万多人,怎么会一点胜算也没有?”李时昉解释道:“鞑子确实只有一万多人,但几乎都是骑兵,且全员披甲。京畿守御厅的三万人都是步兵,火器虽多,披甲率不足三成!若是攻城守城,还能一战。若是野战,恐怕一阵箭雨就会被击败。”“就算打赢了野战,咱们的步兵也追不上鞑子的骑兵,无法扩大战果。”步兵打骑兵的尴尬之处就在这里。打赢了追不上,无法扩大战果。打输了跑不掉,会被对方的骑兵追杀。李淏无奈地说道:“给鞑子送粮食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李时昉问:“主上的意思是?”“还是那件事。”“主上想问哪件事?”李淏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归顺大明的事!”“哎!”李时昉叹息一声:“使者刚刚返回,他说大明还是不肯接受咱们的归顺。”李淏十分失望道:“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不接受咱们的归顺?难道大明皇帝陛下:()七天拯救大明?我还是上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