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有些纳闷地摸摸鼻子:“没什么。”
顾岑冷哼一声,打开柜子,一边假装拿东西,一边借着柜门又把手机拿出来。
电量告急的手机里,多了一张照片。
正是苏念刚刚那一幕,他趴在窗户边,就算是背影也是好看的,脑袋上趴着兔子像是戴了一顶白色毛绒帽,而方型窗户像一副框好的画,绘出的是野草纷飞的自然风光。
整个画面看了很舒服,能让人产生一种安静坐着,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想法。
顾岑垂着眸,虹膜上映着照片里的绿窗和人影,良久之后,在手机跳出电量警告后,他把手机收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花生奶。
他朝苏念走过去,放到窗台上。
苏念疑惑地抬头:“给我的吗?”
顾岑淡淡道:“这里除了你谁还喜欢喝这种甜叽叽的东西?”
“好吧,谢谢。”苏念习惯了他的态度,高高兴兴地把吸管插上,嘬了几口,“顾岑,我能看那个架子上的书吗?我有点无聊。”
顾岑说:“随便你。”
看书看了没一会儿,苏念又小声地提出了一个要求:“顾岑,我能吃罐子里的饼干吗?有一点饿了……”
顾岑说:“想吃就吃。”
又过了十分钟。
苏念舔走嘴巴上的饼干渣:“嘴巴好干,顾岑你再给我拿一瓶花生奶吧。”
坐在前面驾驶位的胖子和老白看着拿出了花生奶的顾岑,都有些沉默。
等再过一会儿,苏念又说想要一根胡萝卜喂兔子,顾岑终于表达了不爽:“我是你的狗吗苏念?你使唤我一天了,还要我伺候你的宠物?”
苏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斥骂给凶得缩起脖子:“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
这两天他见顾岑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就有些忘记自己的处境了,被凶了一顿才想起自己还是罪人的身份,生怕顾岑还要发作,带着兔子躲到床上去。
顾岑眉头一凝,嘴唇翕合了几番,又什么都没说。
老白和胖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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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房车停在了一处水库边。
“里面好像有鱼!”胖子激动地带上装备,去水里抓鱼去了。
老白和顾岑说了一声,去给水箱补充水。
顾岑留在房车里,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胖子在水里扑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沉声问:“你到底要生多久闷气?”
他没点名道姓,但车里除了他,也就剩下苏念了。
苏念应该清楚他这话是对谁说的,却不搭理他,依然面对着墙躺在床上。
顾岑转身盯着他的背影,又狠狠瞪了一眼窝在他脑袋上那只蠢兔子,语气别扭:“苏念,你理理我。”
说了这句话,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
苏念从床上起身,揉着眼睛,声音是刚睡醒的哑,茫然地看着顾岑:“你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