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在旁边男人的腰上用力掐了一下。压低声音,咕哝:你这不是给盛振国方便吗?白白浪费这么一大笔钱,给一个无关紧要不,是仇人!想想就心塞。宁愿把这钱撕了,扔了,都不想跟盛振国扯上任何关系。方便,可不是这么容易给的。裴逸白意味深长地说。而盛振国,除开被羞辱之外,目光却望向那个礼盒。全美限量一百只,北美人自然是向着本地的,一百只手臂,九十只都落入本地的市场。而那些人,包括断臂的普通人,名人,甚至是黑老大。另外的十只,才是对亚洲市场开放,而盛振国却苦于没有门路,而无法订购。所以,他对裴逸白是憎恶的,可对于这机械手,也是苛求的。只不过,不愿意在裴逸白的面前流露出来而已。盛振国很清楚,特地来这里,还送给他机械手这么好的事情,不是裴逸白的风格。如何?盛老,这是不喜欢这份新婚礼物?裴逸白挑了挑眉,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股淡然。盛振国冷笑。你会有那么好心?这也说不好,毕竟偶尔,我也会心血来潮。喜欢还是不喜欢,随便吧,这东西,就放下了。闻言,助理立马将盒子放在盛振国的面前,转而退开。而宋唯一,也直接被裴逸白带着走向付家所在的酒席。老公,那里面真的是那个什么机械手?离开盛振国的视线范围内,宋唯一立马问,无法按奈自己的好奇。当然。裴逸白的答案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盛振国想要什么,他就特地给送什么,而这只机械手,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公,你是不是还要什么事没告诉我?宋唯一努了努嘴,重复问。连盛振国都不相信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相信?秘密。裴逸白缓缓吐出两个字。宋唯一满头黑线,秘密坐吧。来到付家荣景安和付修彦所在的席面,裴逸白牵着宋唯一的手,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行四人,四双眼睛,除开偶尔的对视之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宋唯一不会想到,在一次跟爸爸和大哥一起吃饭,竟然是以这样一副景象,在这个情况下。她不说话,荣景安沉默,裴逸白?更不要指望他会主动理付家的人。一时间,席面沉静如水,堪称是最诡异的娘家一桌人。半晌,付修彦出声打破了这个尴尬。唯一,开学了是吗?宋唯一有些开心地发现,大哥的脸上并没有嫌恶和生气。是的,大哥。嗯,还要一年就毕业了,好好学习。我会的。对话,干硬,生涩。宋唯一的兴致顿时也低了,没了交谈的念头。对于付紫凝为何不在这里,她不好奇,也不想知道。那边,盛老和付紫凝,已经要开始走红毯了。荣景安在众人的注目下起身,窘迫地离开座位。作为父亲,他要陪着付琦姗一起走红毯。宋唯一双手托腮,看着今天盛装打扮的付琦姗。距离有点远看得不真切,只是宋唯一肯定,自己没有在付琦姗的脸上看到任何笑容。她很快甩下这个心思,幻想着自己跟裴逸白的婚礼。到时候也是由爸爸牵着她的手交给裴逸白的?穿着洁白的浑身,象征纯洁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桌子底下,宋唯一的手突然上伸到了裴逸白处,握住他的手。总有一天,他们会举行一个婚礼的,宋唯一笑得眉眼弯弯。关键时刻的补刀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传到付琦姗的耳中,却如同送她入地狱的死亡曲荣景安颤抖着,将她的手交到盛振国的手里。带着剥茧的手,粗糙,苍老。付琦姗的唇瓣不停哆嗦颤抖,盛振国讥诮一笑,用力握住她的手。那一刻,付琦姗原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小腿肚在发颤,她几乎要忍不住,晕过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姗姗。”盛振国握着付琦姗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捏着,满脸深意地对荣景安道。这句话的咬牙切齿,叫付琦姗的俏脸上出现惊慌失色的表情。自己的排斥厌恶,和逃婚,一定会引来盛振国的反感的!“走吧。”盛振国红光满面,扬着眉道。红地毯,一直从门口延续到舞台前。刺目的红色,一波波地冲击着付琦姗的理智。往前跨出一步,就是地狱。后退,同样是地狱。她猛地将手从盛振国手中抽出,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放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