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跟齐省的省委书记徐文章关系不错,他应该不认识贺瑾,否则的话,昨晚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木子兴摇摇头,目光定格在朱长勇的脸上:“长勇呀,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对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朱长勇微微一愣,心里隐约明白了木子兴的意思,看来今天的相遇并不巧合,而是木子兴刻意安排的结果,徐文章是政法委书记阮明雪的心腹,难道总书记想要挑起贺家跟阮明雪之间的争斗?
虽然贺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未必会中这个招,只不过这根刺却会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一旦以后有机会就会生根发芽开花,这么个简单的招数,有时候的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好,思虑及此,朱长勇的心头霍然一惊。
“大师兄,我哪里还有什么想法?”朱长勇苦笑一声,摇头叹息一声:“看来我这个人跟公安系统犯冲啊!”
“以前我爸在庆州当副市长的时候,我就跟庆州的公安系统起了冲突,现在我自己在延陵工作了,跟延陵的警察干了一架,还被打得住了一个来月的医院,想不到这来到京城,又被警察揍了一顿,要不是这一次有贺瑾在,说不定我又要在医院躺几个月啦。”
朱长勇低头弹了弹烟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木子兴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心里立即明白了,那九把椅子上的主人之间也不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
“你当时让贺瑾表明身份不就没事儿了吗?”
木子兴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了,如果这些警察们自身素质不过硬也是一个方面。”
他的声音一顿:“你准备怎么处理?”
“贺瑾的爷爷生气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朱长勇摇摇头:“这一次是我,如果换成了别的人挡了周部长的路,结局可能又不一样了,归根结底还是名族的劣根性啊!”
木子兴一愣,愕然地抬起头:“怎么说?”
“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短短八个字就将我们这个名民族的共性勾勒了出来,也将我们的从古至今的社会层次描绘了出来,权力至上啊。”
朱长勇一声叹息:“其实我并没有站在走廊中间挡了周部长的路,明明走廊里的空间足够他通过,他却觉得我有些碍他的眼,难道非得看到官员出现就自动回避,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在他的心里,他就应该高高在上,芸芸众生就应该顶礼膜拜他,见到他出现就要自动回避。”
“这是典型的官本位思想在作怪,不过是个区区的副部长而已,这要是下放到下面去,出去视察一次,还不得黄土铺路,净水泼街了!”
“是呀,传统文化里好的东西没有继承下来,这些糟粕倒是被发扬光大了。”木子兴呵呵一笑:“对了,你写的那两篇文章我看过了,写得很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眼光,不容易呀。”
“大师兄,让您见笑啦,我这人没事儿喜欢胡思乱想,一旦有什么想法就向写出来。”朱长勇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倒是让大师兄这行家见笑啦。”
“长勇,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两篇文章我仔细拜读过,写得很好,很有针对性。”木子兴掐灭了手指头的香烟,很认真地看着朱长勇的眼睛:“就好像你刚才说的,官本位思想在党内领导阶层根深蒂固的问题,这些不是没有人想到过,而是他们本身作为既得利益群体中的一份子,没有直面这个问题的勇气。”
“总书记也跟我提到个这问题,只不过现阶段党内国内的问题很多,问题需要一个一个来处理。”
木子兴轻轻地叹息一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电视机,朱长勇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忧伤,心头突然一颤,想起来眼前这位大佬在网上可是备受赞誉的亲民总理呀。
“对了,我听老师说,你这次元旦又有了作品问世,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朱长勇一愣,好嘛,自己这文章还真是有些不合时宜了,现在东南一带搞光伏产业正搞得风风火火,自己这文章一出,说不定会被骂哗众取宠了。
当然,如果有木子兴来给自己撑腰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毕竟木子兴是总书记的人,那些人总要给他几分薄面。
“大师兄,我怕你看了这文章会不高兴呀,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现在东南一带搞光伏产业风风火火,看似前景广阔,其实已经是危机四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