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眸中闪过寒光。
沈墨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这些年,其实他一直关注着沈墨的动向,纵容他发展江湖势力,纵容他手下的商铺,和自己手下的商行争夺利益。
只有沈墨强大起来,他们二人才好联手。
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沈墨现在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只是……他还不够强大。
他们沈家也是,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财产,甚至是兵力……
才能为当年枉死之人,讨回公道!
皇宫,永宁宫。
永封帝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香炉正燃烧着。清新淡雅的香气,让永封帝烦躁的心渐渐平和下来。
淳妃侧坐在软榻边,伸出纤纤玉指,为皇帝按压着太阳穴,她小心翼翼地揉捏按摩。
她容貌端庄温和,美貌却不妖冶,画了素净的妆容,眉不画而黑,一点朱唇水润动人。
永封帝已过中年,这些年的猜忌和勾心斗角,让他额上长了许多皱纹,却也因为保养得当,不显丑陋。
他闭目休息了许久,长长地叹气。
淳妃沉默不语,低头为他按摩。
“如今……沈家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出了一个禁军统领沈燃还不够,竟还想为那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竖子捐官,足足捐了万两白银,是想逼朕给他封个一品要员吗?!”永封帝越想越气,从软榻上坐起来。
他胸口上下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眸中也满是血丝。
他已经为这件事忧虑许久了,万两白银,多也不算多……
可如今国库空虚,他正缺那万两白银。
“淳儿,你说,朕该如何是好?”永封帝眸光严肃,望着淳妃,眸光中是审视。
上位者的垂眸,从来不是垂怜。
淳妃莞尔一笑,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似一汪温暖的泉水,潺潺流入永封帝的心房。
她身姿曼妙,肤若凝脂,面若桃花,手如柔荑,举手投足皆进退得当,一举一动都足以勾人目光。
她缓缓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淳妃抬手奉上一杯清茶,“陛下请饮茶。”
永封帝摆手拒绝,皱起了眉头,“朕是天子,朕让你说,有何不敢的?”
“陛下说的,臣妾不懂。”淳妃摇了摇头,还没等永封帝露出失望的目光,她又接着说道:“不过,幼年时臣妾父母尚在,家中仆婢手脚粗笨,打碎了臣妾心爱的耳环,臣妾嫌她愚笨,便让她做了其他闲差,左右不在臣妾眼前,倒也不碍事。”
淳妃柔声说着,眸中渐渐含着泪花,似乎想起了过去的往事,悲伤不能自已。
淳妃眸中含泪,美人垂泪,最是惹人心怜。
“淳儿,莫哭……”永封帝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这些年,宫中极少有像淳妃一样的知心人,她温和大度,一颦一笑皆能撩拨他的心弦。
“朕明白了。”永封帝牵着淳妃的手,慢慢地抚摸,“只是空闲的官位着实不多,从未有过捐官可在礼部或吏部任官的先例。”
淳妃眸中的水雾渐渐消散,她柔柔一笑,依靠在永封帝怀中,声音婉转动听,“陛下是天子,天子所言,何人胆敢置喙?”
“淳儿所言极是。”永封帝在永宁宫休息了一会儿,便觉得心清神明。
想通了一件事,永封帝顿时松了一口气。
到了该午时,他的眼皮渐渐沉重……
永封帝阖上双眸,鼻息间满是茶水的清雅淡香,殿内独一无二的熏香,还有淳妃身上的馨香,三者融合在一起,让他有飘然欲仙之感。
“太常寺似乎还有一闲官空缺,便让那沈二去上职罢了……”皇帝说罢,陷入了沉睡,他安静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