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轩是一家饭店,在一个非常考究的四合院院落里,从门楣到垂花门,都镂刻着精致的店名。
“这是哪?”喻书兰捂着嘴小声问,“哥,老?师也在这里?”
“话多。”喻时冷淡地看?她一眼,径自?往里走。
进了内院,一个穿着斜襟大袖旧式袄裙的服务员迎面而来,看?见喻时转身低头?领位。
三人最后落座在西厢房的雅间内。
窗花繁复,桌椅古朴,每个细节都完美复刻了古韵,让人仿佛穿进了几十年前的时空。
但桌上绣在屏风上的菜单,却是中?西合璧,有牛排,浓汤等菜点。
服务员垂手立于门边:“三少今天?吃什么?”
看?来在京市,喻家三少的名头?依然好用。
“盛小姐想吃什么?他们?牛排做得不错,鱼就一般。”
盛未夏不挑食,既然他都这么明示了,便?从善如流:“那就牛排。”
“哥,我想吃鸡。”喻书兰盯着刺绣屏风,说道。
喻时抬眼:“两?份牛排,一份鸡,都上套餐。”然后看?向正盯着刺绣屏风的喻书兰,说,“两?份手工冰激凌,带她去挑。”
“是。”服务员走到喻书兰面前,伸手摆出请的动作,“这位小姐,请。”
“好咧!”单都点完了,看?来今天?这顿饭的确没有老?师,喻书兰很高兴地跟着去了。
包间内忽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盛未夏上一次跟他单独碰面,还是去退那两?只银器餐盒,说了不想欠他什么。
这么一想,有些尴尬。
她像蘑菇一样不做声的时候,一只根骨分明,手背浮凸青筋的手出现在她面前,喻时拎着一把紫砂提梁壶给她倒茶。
“上学感觉还好吗?”喻时注意?到她眼神飘忽,显然在开小差,甚至在想该如何逃走,他便?忍不住开口,拉回她的注视。
“好也不好。”盛未夏随口答道。
“哪些不好?”
盛未夏闹钟闪过宿舍的片段,和同学的面貌,坦白说:“跟别人住一间寝室,还没习惯。”
听?见这个回答,喻时看?似不动如山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从了解的情?况看?,她高中?都是住宿的,照理不会?因为这一点不适。
“那好的呢?”他用指尖推了推茶盏,“参茶。”
喻时的关切,让她有种被长辈关心的错乱。
见她不做声默默喝茶,喻时接着说:“京师大的人文专业还是有优势的,你除了本专业之外,还可多去听?听?其他专业的课,社?会?学,心理学,都是强系。”
他是因为喻书兰不在,没人可以?聊学习了吗?
但恰恰盛未夏压根不想通过上学达成什么成就。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轻轻松松地过四年。”
盛未夏觉得,自?己大概是今天?讲座台下最不知好歹的人。
不光在他讲话的时候打瞌睡,还对学霸的劝学毫不领情?。
然而喻时并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