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抬手:“祭酒夫人不必多礼。我二婶婶都说了,早在殿试之前就已经回绝过你们了。更况且,两家又没有订亲,三书六礼哪一项都没开始走,怎么就谈得上毁约两个字呢?祭酒夫人这说话,要严谨些才好。”
杏杏微笑,“不然传出去,无论是对周姐姐还是对我三哥哥,名声终究是受损的。”
祭酒夫人颇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就是个比她小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小丫头,虽然有乡君的封号,但怎么说就是个黄毛丫头,她竟然在这小丫头三言两语之下,感觉到一股摄人之意来!
祭酒夫人咬了咬牙:“……乡君说得是。我日后在外定当谨言慎行。”
杏杏进来没多久,这祭酒夫人也待不住了,灰溜溜的带着女儿走了。
白晓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又夸杏杏:“还是咱们杏杏镇得住场子。我与那周夫人说半天,她只想蒙混过去。”
杏杏笑道:“是二婶婶生得太和气啦。人嘛,惯爱欺负和善的,畏惧凶狠的。”
白晓凤瞅着杏杏:“你?凶狠?”
杏杏做出一副凶狠表情来:“够不够凶?够不够狠?”
这下白晓凤跟苏柔儿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是把方才祭酒夫人带来的那丝不快全给驱散了。
“……这好些贺礼,我还得参考着把礼给回回去,忙死我了。你大伯娘,小婶婶,还有槐哥儿媳妇都怀着身子,我这也不好让他们来帮忙,只能喊杏杏你来帮我了。今儿怕是要麻烦我们杏杏了。”
杏杏坐在榻上,已经开始伸手拿账本了:“二婶婶,我们是一家子啊,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白晓凤笑眯眯的:“回头二婶婶就给我们杏杏再做一身裙子,保证好看!”
正说着话,外头却突然有人急奔来报:“出事了!”
肩上一刀
白晓凤神色一变,喝道:“大喜的日子,出什么事了要这般急躁!没端吓得人心里一哆嗦!沉稳着些!”
那下人赶忙告罪:“……是二少爷受了伤,流了好多血。在前头被人抬回来了。眼下就在外院二少爷平日歇脚的院子。”
白晓凤这下子比那下人还急:“二少爷好端端的怎么还受伤了!”
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白晓凤急急道:“这消息报到大夫人那去了吗?她可怀着身子,你们没这么不知轻重吧?!”
下人赶忙道:“小的自是没有那般不知轻重……小的知道今儿是二夫人与三夫人理事,就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赶紧过来通知二夫人了。”
白晓凤拧着眉头,也顾不上再问什么,急匆匆要往外院去。
杏杏已经扭头在吩咐照影了:“去我院子,把我的药箱拿来!还有东厢房我放金疮药的抽屉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