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又躺下,只是躺了会儿,耳中还能听见隐隐约约风中夹杂着人的呼喊声。
杏杏无声的躺在那儿,看着达奚司婆。
她知道,达奚奶奶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缘由。
达奚司婆显然也听见了,她闭着眼睛,只含糊道了声:“不必管。”
杏杏小声应了一声“好”。
又过了会儿,那拍门板叫门的人,显然有些锲而不舍。
达奚司婆闭眼睡了会儿,突然睁开眼,脸上带了几分煞气坐了起来。
杏杏茫然的睁开眼。
达奚司婆又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杏杏的小身子:“你躺着,我去看看。”
等达奚司婆下了床披上衣裳,杏杏也跟着一道下来。
“我同您一道。”杏杏小声道。
达奚司婆住的地方很是隐蔽,深山中,哪有那么多什么过路人。
达奚司婆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去另外一间屋子拿了些东西,这才提灯去院门处,扬声问道:“谁啊?”
门外拍门的人,见总算有人回应,当即激动的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说是山间打猎追赶猎物,坠崖受伤,醒来已是半夜,他又冷伤又重,差点死在这深山中,好在见到这深山中的小屋…
都说否极泰来
达奚司婆判断了下这人的话,又从某处隐蔽处细细往外看了半天,只见狂风中,确实只有一个形容狼狈的中年人,这才打开了门。
那中年人感激不已的跟达奚司婆道谢,话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婶,您放心,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达奚司婆却冷漠的很:“不必。搁我的性子,你就是死在外面也与我没关系,但我孙女在这,我给我孙女积福罢了。”
杏杏借着月光看了会儿,突然出声:“咦,暨平郡王?”
她这话一点破,那中年人身子都绷紧了些,有些紧张的看向杏杏。
他越看越是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福绥乡君?”
达奚司婆眉头倒是皱得越发紧了,嘟囔了一句:“王室大多都不是东西。”
不过她说得声音极小,别说稍远些的暨平郡王了,就是近处的杏杏,也没听见这话。
杏杏拉了拉达奚司婆的衣袖,小声道:“达奚奶奶,别担心,我昨儿刚去这位郡王府上做客,跟郡王见过礼……确实是暨平郡王无疑。”
那中年人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不是什么坏人。”
达奚司婆神色淡淡的。
不过杏杏知道达奚司婆向来都是这个性子。
达奚司婆瞥了暨平郡王一眼,转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