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流星,昏迷在医馆后院足足两年的江晓醒了。静悄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仿佛是一团阴影,从温馨的床头坐起,暗金色的瞳孔环顾着土屋内的景象。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不算大的土屋中,摆着一张床,也只有一扇窗。床头的墙壁上,有幸福蛋亲手画的全家福,潦草的几笔,把它心目中最重要的家人都画了进去,白纸有些泛黄,边角也有些卷起江晓从床上走下,脚步很轻,踏着阴影,他仿佛不存在那样,行走在阴影当中。黑雾与死气轻飘飘的落下,给他蒙上了一层黑纱,漆黑如墨的衣袂显化,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练的黑色风衣。江晓朝着身侧望去,幸福蛋正趴在床沿,疲惫一天的它,已经熟睡过去。江晓没有打扰它,给它披上了一层外衣,随手拿起摆在床头的水果糖,揭开糖纸,含了一粒。他走出了土屋,向着屋外的小院走去。房顶上,耿鬼枕着砖瓦抬头望天,不知何时,那天边落下的流星雨已经渐渐隐去,轮回镇的街道上又变得安静起来。兴许是觉得困了,耿鬼打了几个哈气,沉沉睡去。就睡在土屋的房顶,面朝黑红色的夜空。江晓站在屋檐下,耿鬼没有注意到他,但江晓却注意到了耿鬼,透过长满青苔的瓦片,江晓微微昂首朝着耿鬼的方向望去。一天的疲惫,使得耿鬼很快就沉入了梦乡,那是一个十分宏伟的王国,它就坐在王座上,手持着一把银白色的十字巨剑,头顶黄金王冠,底下是众生在叩首耿鬼笑了,这个梦很甜江晓看了几许,没有吵醒它的美梦,继而朝着小院中走去。院中,山岳般的请假王侧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呼噜声遮掩住了江晓的脚步,即使他的脚步几乎不可闻一步两步江晓沿着墙角下的屋檐,抚摸着请假王柔软的毛发,逐渐走到了后院的入口处。他在那,静静的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回眸,看了眼院落中已经睡熟的三只精灵。请假王的呼噜声很大,大到遮住了江晓的呢喃细语,大到即使江晓抚摸它的脑袋,它也浑然无知,它睡得很香,想来这两年过得也很辛苦静悄悄的,江晓走过了医馆的回廊,走过了熟悉的药柜,走过了幸福蛋工作的就诊室,走过了医馆的大门推门而出,是一片漆黑的街道。两侧的门窗或是半开半掩,或是彻底关上,流星雨已经落完,轮回镇上的居民也要休息了。江晓的出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即使是医馆的江医师,即使是百级序列神的幻兽谢米,谁也没有察觉到。他走起路来很轻,轻到所有人都把他忽视了。两年时间,轮回镇的街道稍许有些变化,但真正变化的,还是人,从五年前被鬼龙吞噬,意外带入了这片世界,再到两年前重伤昏迷,再到如今流星雨夜的苏醒,已经五年了。五年时间,带走了太多的熟人,带来了太多的新人。连江晓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现实。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背影,他已不是当初的稚嫩少年,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体态挺拔的小伙子。留着一头干净的黑发,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如果出现在高中的校园里,那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害羞的给他递上情书,或许还会谈上一场青葱岁月的恋爱。他站在黑红色的夜空下,站在轮回镇的镇口,遥遥望向天边。无垠的世界中充斥着毁灭的元素,隐隐还能听到鬼龙的怒嚎,和庞大的龙影浮动。江晓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臂很是白净,长着健硕的肌肉,两年的光景,使得他与祭文达成了难以想象的契合,不再是最初的接纳,而是彻底的融合。他便是祭文,祭文便是他。沉寂时的漆黑纹路,不似当初浮现皮肤表面,而是融入了骨头、血肉、灵魂、力量中,他的骨头上缠绕着金色的纹路,他的血肉中蕴藏着毁灭的力量,他的双眼是暗金色的,他的灵魂无比纯粹这是升华,也是蜕变。死魂之力与祭文,就如同江晓和鬼龙骑拉帝纳,相辅相成,相互制衡,祭文的力量与鬼龙殊途同归,都代表着毁灭,也代表着秩序。秩序的锁链已经形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掌控毁灭!,!江晓遥遥望向远方,透过无尽的虚空,透过无尽的黑暗,他看到了深渊中振翅咆哮的鬼龙,祭文的力量无形中展开,黑红色的夜空咔咔作响,裂出几条缝隙。鬼龙感受到了一股危机,却找不到方向,只能在深渊中发泄般的咆哮,招来万般灾害,硕大的陨石落下,砸在周边的几座浮岛上,迸发出熊熊火焰,火焰怒燃,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哗!巨大的漆黑龙翼展开,别种形态的鬼龙骑拉帝纳瞬间转换形态,重现当初狰狞面貌,“吼!!!”龙吼声响彻天地,虚空中,起源形态的鬼龙骑拉帝纳,不停的找寻着来自东方的那一抹气息,它无比疯狂,四周空间都在震颤,反转世界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长达千米的裂缝。鬼龙从中钻出,朝着身下俯视,见荒芜的旷野上毫无生气,这是一片死地,没有那人的身影。鬼龙恼怒,甩下狰狞的粗壮龙尾将其砸碎。嘭!!!整座浮岛毁于一旦,碎石坠下深渊。它找寻错了方向。那抹让它心生危机感的气息,不是来自于这。远处,江晓收回目光,展开的祭文气息也随之收敛入体内,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封战书,他将卷土重来,在倒下后,再次爬起,在群山之巅,向反转世界的神,宣战!“鬼龙”“我回来了”“败在你手中的少年,又一次的将剑锋刺向了你的心脏”“这一次”“赢的会是我!”江晓转身离去,背后,是鬼龙一声声的怒吼:()拒绝内卷:我的宝可梦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