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們的意思是格爾曼斯帕羅幹掉「血之上將」了?不,雖然這瘋子一直有這方面的想法,但缺少必要的幫手,需要和船長合作……安德森胡德?達尼茲站了起來,按住鴨舌帽,低著腦袋,急匆匆往撞球室和紙牌室方向走去,那些地方往往擺放著一些報紙。
他剛有離開,之前那幾名冒險家就望向他的背影,壓低嗓音,彼此討論道:
「你們認識他嗎?偷偷摸摸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有問題!」
「沒看清楚他的樣子,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海盜的人,來拜亞姆打聽情報。」
「要不要……」一位冒險家比划了下割喉的動作。
「也許是我們惹不起的,等這段時間過了再說。」另一位冒險家阻止了同伴的行動。
達尼茲進入一間空著的撞球室,來到角落,拿起一疊報紙,快翻看了起來,漸漸的,他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那瘋子究竟做了什麼?他真的幹掉了『血之上將』?這才幾個月,他的實力就提升到了這種程度!而且,而且報紙上完全沒提安德森胡德……」達尼茲又是驚訝又是慶幸,深感自己面對格爾曼斯帕羅時始終選擇屈從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否則,別人早就在報紙上看到他被狩獵,被換成了賞金。
不,不,那個時候,我的死亡還沒有資格登上報紙……嘶,格爾曼斯帕羅真的是一個邪惡組織的成員啊……想著想著,達尼茲突地獃滯,似乎變成了石雕。
因為,他似乎可能大概也是那個邪惡組織的成員……
「哈哈,教會和軍方總是喜歡誇大情況,嗯,是隱秘組織,不是邪惡組織!」達尼茲自我安慰了一句,再次產生了格爾曼斯帕羅背後那個組織異常神秘異常強大的感覺。
七位海盜將軍之一的塞尼奧爾被狩獵就是證明!
呼……達尼茲吐了口氣,畏懼地在心裡讚美起「愚者」,表達了自己要認真做事的態度。
……
總督府附近的一棟小樓處,艾爾蘭和烏斯肯特走了出來。
「總算結束了……」艾爾蘭邊嘆息邊將船長帽戴到了頭上。
烏斯肯特揉了揉自己因為經常喝酒而變紅的鼻子,附和吐氣道:
「是啊。」
他們因為格爾曼斯帕羅的問題,被隔離調查了整整兩天,面對的是最擅長這方面事情的「審訊者」們。
好在艾爾蘭從開始就未隱瞞什麼,向上面彙報的是格爾曼斯帕羅來歷不明,但對軍方抱有善意,將這位瘋狂冒險家納入線人行列並調查相應背景是高層的決定,與他無關。
至於烏斯肯特,更是沒有任何問題,幫格爾曼斯帕羅領取賞金是他按正常流程應該處理的事務。
沿著花園中央的道路緩慢走向大門,艾爾蘭隨口感慨道:
「誰能知道格爾曼斯帕羅會這麼瘋狂,這麼強大……」
據他了解到的少量情況顯示,幹掉「血之上將」只是格爾曼斯帕羅當天做的最正常最渺小的一件事情。
而這樣一個瘋狂的傢伙,當初為了拯救幾位只是對他表達過友善的乘客和船員,竟然主動進入了危險的班西。
艾爾蘭事後才知道,班西潛藏的恐怖遠自己想像——風暴教會竟然直接將那裡毀滅了!
如果我對審訊者們說格爾曼斯帕羅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他們肯定會認為我在撒謊……人啊,真是矛盾的聚合體……艾爾蘭無聲地搖了下頭。
聽完艾爾蘭的感慨,烏斯肯特苦笑回應道:
「我當時還以為你介紹來的只是一個比較強大的冒險家,結果,他連『血之上將』都幹掉了!該死的,我甚至認為他有能力成為第五王,看看那片樹林,看看附近山峰的樣子,你就不會懷疑我的說法了!
「那裡就像,就像……」
艾爾蘭看了烏斯肯特一眼,幫他補充道:
「就像是被岸防炮轟了上百次。」
「對對對!」烏斯肯特贊同了艾爾蘭的形容。
這時,兩人已走出了大門。
艾爾蘭看了看點綴繁星的夜空和緋紅卻黯淡的月亮,安靜了幾秒,整了下衣領道:
「希望他不要再回到海上……」
……
拜亞姆,斯菲爾街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