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更多的血腥氣味涌了出來。
開門的警員往裡看了一眼,陡地發出短促的驚叫,蹬蹬連退了幾步。
為那位督察微皺眉頭,按住後退警員的肩膀,越過這個阻礙,靠近了卧室。
他眸光一掃,臉色頓時有所改變。
卧室之中,木床之上,一個男子躺在那裡,雙手被綁在了頭頂處的護欄上。
他沒穿衣服,身上是一道道又細又深的裂痕,血液早已流干,將下方的床單和旁邊的被子染得一片暗紅
粗看過去,這死者就彷彿被一根根鐵絲緊緊纏住,勒破了皮膚和血肉,勒進了骨頭裡。
這樣的畫面,對見過多個謀殺案現場的警察們來說,依然有著強大的衝擊力,並且帶有某種儀式般的邪異感。
就在為督察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有兩個人沖入了房間,一個試圖拍照,一個甩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又一起謀殺案嗎?
「最近東區是不是發生了多起謀殺案?
「警官,你認為是連環殺人案嗎?」
黑鬢藍眼的督察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擺了擺手道:
「不要破壞現場,否則我會將你們視作罪犯的同夥。」
他旋即對之前那位警員道:
「卡利斯,請兩位記者出去,告訴他們,有什麼問題找西維拉斯場的新聞處。」
等到記者們被請出了兇案現場,這位督察長長地嘆了口氣道:
「又要見報了,該死!」
…………
皇后區,霍爾伯爵家的豪華別墅內。
「東區又發生了一起謀殺案,遇害者生前疑被凌虐……」已用完晚餐的奧黛麗在起居室內隨意翻看起《貝克蘭德晚報》。
聽到女兒的小聲自語,霍爾伯爵搖頭嘆息道:
「在東區,這並不是什麼新聞,統計數據顯示,那裡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止一個。」
奧黛麗沒太在意這件事情,和父親、母親、哥哥閑聊了一陣後,就帶著金毛大狗蘇茜,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人一狗極有默契,沒用言語交流,後者就守在了門口,擔當警衛,而奧黛麗反鎖住房門,坐至床邊,默念起「愚者」先生的尊名。
等待了幾秒鐘,她眼前深紅光芒洶湧而出,將一切淹沒。
奧黛麗來到了灰霧之上,來到了那個恢弘古樸的宮殿內。
她隨即看見側方多了一個小房間,斑駁之門輕掩,未曾合攏。
「比上次治療時那個古老的懺悔室好了很多……不過,這不太符合『世界』先生的性格啊,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異化?」奧黛麗若有所思地進入那個房間,關上了斑駁之門。
她之前已經為「世界」格爾曼。斯帕羅做過複診,給出了對方已經痊癒的結論,誰知今天突然又收到了對方請求再次治療的消息。
這讓她有些詫異,又有著那麼一點點好奇。
還算寬敞的黑暗房間里,奧黛麗背靠住後方明顯有人的那堵牆壁,身體緩緩下落,雙腿斜跪而坐。
平靜安寧的氛圍中,她調整了下自我狀態,語氣輕快地開口道:
「晚上好,『世界』先生~」
話音未落,奧黛麗的靈性直覺已然感知到了對方的心智體表層情況,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情緒,或者說,心情。
灰暗,低落,迷茫,抑鬱,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世界」先生這次的問題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他又遭遇了什麼?奧黛麗輕咬了下嘴唇,冷靜做出判斷,適時使用了一個「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