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城外,象群逐渐靠近。虽然对大象不陌生,可是很多人并没有亲眼见过大象。第一次见到大象时,人心中都是本能的恐惧。太大了!领头的大象肩高一丈往上,脑袋足足两丈高。高就算了,还壮。身体就像圆球一样,爆炸性的力量由内向外膨胀。尤其是象群“昂昂”的叫声,悠长、有力、高亢,震慑人心、穿透灵魂。这样的巨兽,出现一只,必然群起而攻之。象牙、象皮,全都是珍贵的资源。可是,这样的巨兽出现一百只、五百只,周边居民就表现得和蔼友善。“公子,城外出现了一支象群。”“公子,象群正在向我们这里靠近。”“公子,码头工地上的民夫惊慌失措,向我们求援。”“公子,已经有大批野人逃往城中,我们要不要关闭城门?”在当下时代,城就是城内,城墙之内的范围。再延伸一点就是隍内的范围,隍就是城墙外面挖的深沟,所以城隍也就是城市的代指。与城隍相对的就是乡野。乡是靠近城市的居民,野就是远离城市的居民。这里说的“野人”就是山里的居民。很显然,象群的到来令丹阳周边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这些大家伙来丹阳是干什么的。武力相抗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逃到城市中,借城市的深沟和高墙保全性命。子申早已经知道了象群的到来。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什么?象群?有五百?当真?”“回禀公子,千真万确!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象群,有五百之众!”子申挥手道:“打开城门,接纳乡野之民!对了,提前在城中搭建窝棚、筹措柴草被褥,保障他们的居住和生活。”下属心中赞叹:子申公子真是仁义啊!可是心中又有一点点疑惑。子申公子为什么要给他们搭窝棚?还要保障他们的长期生活?这时候,又有下属过来汇报。“公子,象群发疯,摧毁了一个村庄,好在村中居民跑得快,并无人员伤亡。”“报,象群又毁掉了一个村庄。”“报……”探子一个接一个的回到城中,不断汇报象群动向。众人议论纷纷,“什么情况?这些大象是怎么回事?也不伤人,专门拆家。”“怎么?你还希望它们伤人不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它们的行为太奇怪了,好像是蓄意而为。”“蓄意?怎么蓄意?难不成这些大象奔袭千里来丹阳,就为了拆几个茅草屋?”“争这个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想想,丹阳祖上有没有的罪过大象。”“对!我听说这些家伙最是记仇,指不定是咱们丹阳的先人得罪了它们的祖先,现在人家的子孙过来报仇了!”“有可能!这些村庄就是开胃菜,它们真正的目的是咱们丹阳城。”“咱们的城墙,能挡得住吗?”一时间,所有人都心虚起来。丹阳人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起了,哪有闲钱和闲工夫去修葺城墙。且不说这墙是几百年前建的,根本没有修的必要。就算有修的必要,谁敢去修?不修还好,能直挺挺立在那,真要修,一碰就散、一推就倒。这种烂泥一样的城墙,能挡住象群才怪了。子申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大家有什么好办法?”群臣支支吾吾,一言不发。这时候,岳川幽幽说道:“公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什么仇、什么怨,只要说开了就行了。不如咱们派个人去问问象群,究竟怎么个来龙去脉。要真是咱们理亏,该怎么赔怎么赔,好好安抚一下象群,把它们劝走。”众人纷纷称赞。“好!就按前辈说的办!”“前辈,您说的太对了!”“可是派谁去好呢?”热烈讨论的众人瞬间哑火。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是象群算国么?它们明白“不斩来使”的规矩吗?最最重要的,它们能听得懂人话吗?谁能跟它们沟通呢?这根本就是个送死的差事。而且是死得毫无价值、毫无意义。见众人不说话,子申叹息一声:“我受封丹阳,守土有责,岂能坐视丹阳百姓被象群蹂躏而无动于衷?也罢,我这就去与象群一晤,看它们有什么说道的!”听到这话,众人大惊。“公子不可!”“对啊,公子千金之躯不坐垂堂,更何况以身犯险。”“公子留步,还是让我去吧!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公子还要留得有用之躯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啊!”不是手下们有多忠诚,而是子申的命太值钱了。这可是全村人的希望。丹阳几千口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全都系在子申身上。这种情形下,所有人都会自发的效忠子申,恨不能以身代死。其他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跪倒。“公子,让我去吧!”“公子,我去!”子申被拦住了去路,通往门口的方向全是人头,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无奈,子申只能转头看向岳川。“前辈……这……”岳川说道:“我观象群行事风格,只拆屋不伤人,明显是有分寸的,绝非凶蛮兽类。你们去,一来身份不够,二来能力不足,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添许多乱。还是让公子去吧!”众人反对。“不行,公子不能以身犯险啊!”“这一切都是前辈的猜测,公子不能将身家性命寄托在猜测上啊。”子申说道:“唯有我,能代表丹阳!这是我的责任,就算死,我也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诸位是要让我背负弃民失土的骂名吗?”上升到大义高度,众人终于闭上嘴巴。在名和命的抉择上,人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名。这时候,岳川补充一句:“我会和公子一同前往!如果我猜对了,皆大欢喜;即便我猜错了,也能保公子全身而退。”众人知道岳川不是普通人,顿时放下心来。他们集体向岳川拜下。“一切,就拜托前辈了!”:()继承土地庙,从教黄皮子讨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