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贝?听到这话,丹阳众人立刻表情舒缓。这是要给东西了。所谓生气、发怒,都只是装腔拿调,为的还是讨要好处。只要好处给的多,脸皮什么的,无所谓了。岳川随手丢过去一个贝壳,正是之前展示的那个。看到这东西,老乡们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高涨。“可恶!这小子耍我们!”“一个不值钱的贝壳?”“还真拿得出手!”然而,子申曲起手指,关节处在上面敲了敲。“花贝开门!”一道夺目的金光绽放,贝壳缓缓打开。“嘶……”丹阳老乡们都惊呆了。钱!密密麻麻的钱!不但数量多,而且做工精良!子申学着岳川的样子,手腕轻轻一转,像倒水一样。钱币“叮叮当当”的倾泻下来。刚开始是砸在泥地上,声音沉闷。紧接着就是砸在钱币上,清脆悦耳。地上很快就铺了一层钱。贝壳中依旧金光闪闪,仿佛有使不完的钱。众人贪婪的看向花贝。这可是好东西啊!要是能把这东西要过来,该多好啊!子申对众人贪婪的目光视若无睹,而是问道:“够了吗?”众人意动,目光纷纷转向领头几个族老。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凑热闹就是为了仨瓜俩枣。随便蹭点好处就心满意足了。但领头的族老不同。这些鸡毛蒜皮的好处就想把他们打发了?不可能!子申瞬间明白,于是手上加大力度,花贝倾泻的速度更快了。刚开始是叮叮当当,现在直接变成哗哗啦啦。“够了够了……”一个老乡忍不住说道。可是很快,他就被旁边的人扯着衣服拽了一下。子申继续倾倒。钱币已经堆成半人高的小山。子申不得不向后退一步,免得被埋入其中。他合上花贝,笑着看向几位族老。后者干笑一声,说道:“子申公子,咱们丹阳穷哇,你看,你三叔公病了好多年,巫医说得吃好药,那药不便宜啊。还有你四叔公,前些年摔断了腿,要请巫医做法,把断腿重新接上,这要是没钱可不行哇……”族老小嘴一吧嗒,把各家各户的困难说了一遍。你说他是好干部吧,他不干实事。你说他不是好干部吧,他又心系群众,知冷知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族老直接读书破万卷。众人也纷纷点头,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子申。苦!太苦了!族老说的都是各家各户实情,都是各家各户无法抗拒的困难。他们指望自己是不可能的,指望族里也不现实,而子申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子申沉默不答。族老面色转冷,“公子,咱们丹阳城狭小,实在腾不出地方让您落脚了。”子申点头,“正要跟大家说一声,我不打算在城中安住,而是在外面筑城。”什么?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堵着门拿捏子申,就是笃定子申要进城,要住在城中。如果子申到外面筑城,他们的底牌就没了。“哎呀,公子说的哪里话,你就封丹阳,怎么能住外面呢。”“就是就是,回到老家没地方住,说出去让人笑话啊。”“来来来,公子快进城,快进城。”几个族老簇拥上去,抬胳膊的抬胳膊,抓袖子的抓袖子,拽着子申往城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给族人们使眼色。后者立刻扑到钱堆上收拾起来。有干活的,有监工的,有事后搜身的,有事后统计的。一个眼神,就把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这执行力,完爆多少基层干部。干工作难吗?不难!一点儿都不难。早有人先一步跑进城中,招呼乡亲们杀鸡、杀猪,烧饭煮肉。岳川一行人也跟了进去。刚才还阴阳怪气的丹阳百姓此时全都笑容可掬,亲切可人。路上不断有小孩拦着子申磕头。他们大都是被老人和妇女怂恿的。小孩不知道什么,嘻嘻哈哈的就磕了。子申也出手阔绰,见了小孩就一把钱撒过去。一群小孩嘻嘻哈哈抢了,然后跑到大人跟前邀功。看到这一幕,族老们肉疼。这可都是自己的钱。怎么能分给其他人。有心劝子申别撒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还想着多绕一圈路,叫家里人好好准备准备。现在也不绕了,直接抄近道。回家!关上大门!不叫那些贱皮子沾了光。几个族老围着子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起看向贝壳。“公子……这是何物?”“花贝啊!”子申介绍起来。“这是装钱的东西,想花钱的时候这样,敲一敲,喊一句花贝开门就行了。”,!说着,子申演示了一遍。众人再次看到那满满的钱币。嘶……“这……这个花贝是从哪来的?”“是大王赏赐的吗?”“哎呀,大王真是宠爱公子啊!”“这里面有多少钱啊?”子申哈哈大笑,“这不是父王赏赐,至于里面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没花完过。”这倒是实话。子申还是第一次用花贝,连一个钱都没花过,他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是听在族老们耳中,就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们对花贝的欲望也就更大了。“公子,这花贝不是大王赏赐的,那是从哪来的?”“这……说来话长了……”“公子请说,请说。”说完,几个族老给子申倒酒、端杯子、送到嘴边。子申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岳川,心中暗笑。一切,都如前辈说的那样。前辈真是料事如神啊!不,前辈本就是神!子申把岳川讲的故事重新说了一遍。“父王把我封到丹阳,却什么赏赐都没有,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我想着,真要两手空空来到老家,实在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啊。”族老们纷纷点头。随即意识到不对,又纷纷摇头。“所以呢,我一路上寻思着找点值钱的东西,给大家带过来。”“可是我找啊找,找啊找,还是没找到。”“直到我路过云梦大泽……”:()继承土地庙,从教黄皮子讨封开始